“老夫要與你文鬥!”會盟臺上,李青松氣得漲紅了臉。

他原以為,自個一出場,必定會讓這化外楚邦,心生憂懼。

卻不料,居然被折了臉。

“敢否!”李青松咬著牙,老態龍鍾的臉,因為過於激動,老褶子爬滿了臉龐。

“若不敢,陳相楚師之說,可就好笑了,護國佑民?呵呵,縮著頭,自然也能護國佑民的吧。”夏侯敬冷笑。

陳九州抱著袍袖,不卑不亢,甚至懶得看夏侯敬一眼,反而將目光,迎上了李青松。

文鬥?他腦子裡有五千年文人的智慧結晶,可未見得會輸。

“先生若輸,當如何。”

“再送你兩千器甲!”夏侯敬急忙搶聲,現在,他懂得止損之說了,雖然不大可能,但終歸求一個穩妥。

“不好。”陳九州笑了笑,“看來,陛下對於青松先生,還是沒信心。”

李青松也轉過頭,目光有些不滿。

“陳九州,那你說,當如何。”

陳九州拱手,“先生若輸,請入楚三年,替東楚修訂史籍。”

此言一出,連徐豹也忍不住吸了口涼氣。

這陳九州,還真敢開口,李青松一入楚,三年時間,必定會有許多大才賢能,也慕名而來。

“先生不敢?本相還以為青松先生,是胸有成竹了呢。”陳九州冷冷補了一刀。

原本不大樂意的李青松,瞬間又被激怒。

多少年了,還真沒有人敢這麼埋汰他。

“從今日起,便稱天下四士吧,本相可與青松先生並列。”拂過袍袖,陳九州轉身回走。

“好!應你!”李青松大怒。

活了七十年,他何嘗受過這等鳥氣。

夏侯敬皺著眉,隱隱覺得哪裡不對,按理來說,倚為天下三士的李青松,應該是沒可能輸的吧。

但若是輸了,這……損失可就大了,哪怕比起上萬匹良馬,也過之不及。

李青松拄著柺杖,冷冷盯著陳九州。

“很多年前,中原弘農國,同樣有位奸相,被老朽一番詞賦,說得無言以對,以至於痛苦不堪,拔劍自刎!”

陳九州打了個哈欠,做了個請的手勢。

受過網際網路的捶打,能辯哭八個學生會主席,這些找場子的狠話,對他而言,當真沒有卵意義。

“呵呵,陳九州,你也就會故作鎮定了。”李青松罵了兩句,臉色終於慢慢舒緩。

會盟臺下,無數人開口歡呼,特別是那些軍師參謀一類的文吏,更是把嗓子都喊啞了。

天下文人標榜,豈非浪得虛名。

僅猶豫了些許時間,李青松轉頭,揚手怒指陳九州,嘴裡露出冷笑。

“弱國無道,吾素聞東楚小兒!”

“先生說的好!”夏侯敬第一個附聲。

會盟臺下的梁人軍士,也盡是跟著一起高呼。

“這、這如何是好?”楚士陣列裡,賈和滿臉愁苦。

“陳相詩才如何?”旁邊的錢時亦急忙反問,按照原來的計劃,這時候他該出場的,卻不料,來了李青松這麼一座大山。

“陳相詩才……堪憂。”賈和遙遙想起,陳九州那首什麼‘一個大姑娘’,頓時又焦急了幾分。

“錢軍師,不能等了,你且上去!”賈和咬著牙。

錢時亦點點頭,給自個打了氣後,準備邁步,卻不料這時,聽到了陳九州聲若洪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