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東楚丞相,一位是當朝公主,活脫脫成了兩個泥人。

當兩個人驚驚乍乍地走入丞相府的時候,圍著的婢女護院都驚呆了。

連在暗處的左龍左虎,也忍不住略帶嫌棄。

“綠羅,給本相備熱水!”

綠羅努了努嘴,“陳相,公主還髒著呢。”

“難得夫人今天這麼高興,一起洗?順便睡覺覺?”陳九州轉過頭。

“洗你個亂臣賊子!”夏驪臉色羞怒,一拳打在陳九州臉上。

……

“陳相,你這眼睛——”

“老賈,不該問的別問!”陳九州揉著發腫的眼,夏驪的那一拳,著實是打重了,今日清晨,至少燙壞了七個雞蛋。

不過,昨晚的認錯態度挺好的,穿的薄紗,似乎顏色也不錯……

“陳相?陳相!”賈和扯了兩把,才將陳九州的思緒扯了回來。

“哦,議事議事。”

陳九州咳了口嗓子,才正襟危坐。

“梔水之盟的人選,似乎還太少,加上林堂,也堪堪是足夠兵演。”

“老裴放到哪邊了?”

“裴統領的話,能打能帶兵,我是暫時放到武鬥那裡了,加上燕翎和左龍左虎。兵演的話,是我和林堂,以及李隆。”

“剩下的文士鬥詩,我沒有人選了。”賈和語氣無奈。

東楚人才凋零,確是事實,眼下的好幾個大將,還是陳九州不拘一格提拔的。

“南陲什麼三將的,都會來吧?”

“應當會,刺蛟將黃道宗,大都督範龍,以及徐國的那位下邳王徐泊,都會到場,畢竟會盟之事,若是能拔得頭籌,定然會激勵國內士氣。”

“而且,我還聽說,徐國作為盟主,此次還準備了不小的彩頭。”

“彩頭?”

賈和微笑,“五千匹徐國駰馬。”

駰馬,即是黑白雜色的馬,這種馬,在古時並不受歡迎,毛色摻雜,顯得不夠神駿。

但對於沒有馬場的東楚來說,卻無異於重寶。

“南梁那邊亦有彩頭。”賈和頓了頓,“乃兩千精製良甲,兩千精製鐵刃。”

“都不傻。”陳九州笑了笑,“一個是雜毛馬,一個小家子氣的器甲。器甲倒好說,不過那五千匹駰馬,我東楚務必要得到。”

徐國有三個馬場,南梁亦有兩個,而東楚,殺頭拉不了磨的老驢,都要心痛半天。

“陳相,按規矩,我東楚也該添一份彩頭。”

“東楚有啥?”

“東楚有——”賈和揉著腦袋想了半天。

“老賈,再揉就禿了。”

陳九州淡淡開口,“都說我東楚是化外之邦,那乾脆就擺爛吧,去通知白鸞,讓她想辦法敬獻一千張獸皮。”

“獸皮啊。”賈和有點哭笑不得,“這彩頭,會不會太小了。”

“都覺得我東楚孱弱不堪,彩頭添得大了,那才是有問題。”

“陳相說的……也有道理。”

“文士鬥詩?老賈,你看本相如何?”

“陳相?你要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