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安郡二十年以來,沒向東楚國庫納過一兩銀子,確是事實,而且,河安王還不斷伸手討要軍餉。

兩萬的軍隊的餉銀,他敢要二十萬的,貪得無厭。

至於河安郡三個部落的越人,苛捐雜稅的稅銀,無疑,都是入了河安王的腰包。

這些山越人,明明都要被玩死了,卻還要幫著河安王做事情。

“挺不錯的,認賊作父了,還要為父衝鋒殺敵!”

“東楚奸相!你知道什麼!河安王控制了部落附近的水源,我們若是不聽話,都會活活渴死!”白鷺嘶聲怒喊。

陳九州一時陷入沉默,他也是沒有想到,那河安王胖子,會玩的這麼醜。

“陳相,這是一個機會。”陳九州後面,鼻血未乾的賈和緩緩開口。

按著最初的意思,不管有沒有問出什麼,這幾個山越人都是要殺的,祭奠老卒亡魂。

但現在,似乎是有變化了,陳九州明白了賈和的意思。

“楚人與越人,也曾有過做朋友的時候。”看著怒不可遏的白鷺,陳九州平靜開口。

那是東楚歷史上,最為賢明的一位帝皇,是真正用了懷柔政策,和越人和睦相處,甚至,還納了越人部落的族女為妃子。

越人若為軍,以一當十。

這句話,便是那位帝皇留下的,言下之意,越人作戰兇猛,常常能用出奇效。

陳九州何嘗不想,只是在以前,楚人和越人那爛到骨子裡的關係,根本不可能。

但現在,如賈和所說,確實是一個機會。

至於河安王那邊,若是和三個越人部落裡應外合,再加上何通的一萬大軍,鬧一波大師裴峰的八百虎賁營,極有可能把河安王的兩萬精銳打趴。

一念至此,陳九州認真開口,“白鷺,你想一下便明白,現在的東楚,已經不能號令各藩,所以,河安郡的苛稅,並非是皇室所為,更不會是我陳九州的意思。說句託大的話,河安郡如果歸屬皇室,本相必會向陛下建議,免去越人部落十年的賦稅!”

白鷺抬起頭,露出驚異的神色。

“當、當真?”

“大家都是在東楚境內過日子嘛,正所謂楚人越人,連成一枝花,好好建設東楚,好好保護東楚,那還有什麼該爭的。”

“連成一枝花?”白鷺怔了怔。

賈和也有些錯愕,他發現陳九州說話越來越嘴炮了。

陳九州撓了撓頭,“意思是,楚人和越人通婚也未嘗不可,以後嘛,都是東楚子民了,同氣連枝,共赴國難。”

白鷺聽著,身子微微顫動。

越人在東楚,便如無根浮萍,哪怕現在河安郡裡的三個部落,紮根的年月,也不過百年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