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笙知道那場火來得不簡單。

受盡非人待遇的那三年,她無數次地被各種理由針對。

“賤貨!臭不要臉!”

“當了女表子還立牌坊!”

那些憤怒的、嘲諷的、刺耳的謾罵聲,像潮水一般地湧了上來。

“反正都是出來賣的,為什麼還把人給打死了?”

“肯定是嫌對方錢給的少,不樂意了唄!”

來自雌性群體的那種恨意,就彷彿她是小三,插足了她們的家庭一樣。

“不是!我沒有……做那些的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

她絕望地尖叫、解釋,可是徒勞無功。

她們修理她,到了興頭上,有人自己說漏了嘴:“你別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沈家,這都是沈先生吩咐的,讓我們好好照顧你。”

沈先生?沈洵嗎?

呵!

俞笙捂住腹部躺在地上,嘴角流血,慘笑,笑得眼淚奔湧而出。

果真,只要她還活在這世上,沈洵就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被困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無數個“沈先生的意思”不知道哪一刻就會到達。

她們會把刷馬桶、垃圾分類這些最髒最累的活分給她。

她們會扯去她的衣服,把她丟到大冬天零下十幾度的室外,她發燒燒到40度,凍傷了肺葉,落下常年咳嗽的毛病,有時嚴重了,咳著咳著就咳出了血。

像這樣,從鬼門關死裡逃生,俞笙已經不記得有多少回了。

這時,睡在她懷裡的登登翻了個身,讓俞笙從發呆中回過神。

她低頭望著熟睡的小男孩,問道:“孩子大名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