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天才剛微微亮,一絲明媚的陽光透過遮掩的窗戶,沿著縫隙爬進屋裡,一點點地蔓延到雕花大床上,順著床腳爬上來,落在錦緞的綢面之上。

直到光落在宋曉嬌媚的側臉上時,她有些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正要翻身的時候,卻發現男人的手臂正搭在自己的腰上。

宋曉下意識抬起頭,便直接撞入沈於淵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彷彿一片深沉的夜海,包裹著宋曉一人在其中飄蕩著。

“醒了?”

沈於淵壓低了嗓音,輕聲地問著她,溫柔的嗓音飽含著情意,其中的柔情幾乎要溢位了似的,砸得宋曉有些頭暈目眩。

他側著身體,屈起手臂壓在枕頭上,垂眸用視線描摹著宋曉的眉眼,另一隻手則是溫柔地搭在她的腰間。

可是哪怕手上的動作再過輕柔,宋曉也被他牢牢地禁錮在懷中,任何動作都彷彿被限制了一般,無法反抗,也無法離開。

她俏麗的小臉不由得紅了起來,下意識抵住了沈於淵的胸膛,羞赧地道:“別鬧了,夫君,剛睡醒別這麼膩歪。”

沈於淵輕笑一聲,在宋曉的鼻尖勾了勾,而後拉開了被子,輕聲道:“好了好了,我也不逗你了,既然害羞,那就趕緊起來吧。”

宋曉輕飄飄地給了他一個眼刀。

兩人正是新婚燕爾,濃情蜜意的時候,距離宋曉和沈於淵的大婚沒過去多少時日,兩個人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膩歪在一起,生怕分開一刻鐘就會生死別離了似的。

或者準確來說,一直是沈於淵纏著宋曉。

這一點宋曉也有些甜蜜的苦惱,雖然不知道沈於淵那種莫名的不安,和牢牢守在自己身邊的佔有慾是從何升起,但是畢竟是她的夫君,宋曉自然也是包容著。

宋曉念著,儘量多給予沈於淵一些安全感,男人才不會這麼患得患失吧?

哪怕就連宋曉自己都不知道,沈於淵究竟在不安著什麼。

而今兒天氣正好,宋曉穿好衣服後,下意識跑出了小院子,腳才剛剛踏出一兩步,腰間卻突然多出了一雙手臂,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面。

“曉曉,你這是要去哪裡?”

沈於淵抱著宋曉,彷彿要把她徹底契合在懷中似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埋首在她的頸窩上,壓低了嗓音。

“今天的天氣這麼好,想出去看看。”

宋曉說著,轉過身看向沈於淵,開口道:“自我們成婚之後,整日膩歪在這小院子裡,都還沒給爹孃請過安。”

沈於淵頓了頓,笑容不變:“沒關係的,他們不會在意這些。”

瞧宋曉那還有些猶豫,怕自己失了禮數的模樣,幾乎要把沈於淵逗笑了,眉眼彎彎地看著她那可愛的模樣,心底更加心動了。

惹得沈於淵都想把真相直接告訴宋曉了。

他的父母自然是不會在意了,早在百年前的魔修和正道之間的對決中,隨著魔宗的落敗,他們就已經身死了。

而沈於淵之所以現在也只是魔宗的少宗主,不過是他自認為沒有修為,不足以勝任罷了,其實整個魔宗的掌控者依然是他而已。

宋曉在原地猶豫了片刻,臉上帶著一絲心疼,說道:“其實也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宋曉頓了頓,煩悶地說:“你一直以來都是個少爺,金尊玉貴的,哪裡做過這些苦事情?自打我們成親之後,我所有的生活起居都是你在照料,這讓我心裡怎麼過意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