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都拿不出證據,憑什麼要我們小師妹當面對質?”

內門弟子還是依舊不滿地喋喋不休,看不得宋曉還需要把時間浪費給這種無理取鬧的傢伙,這種惡意不僅僅對著夏三木他們這些仙靈門弟子,甚至還有凝聚在了許海晏他們二人身上。

許海晏擰著眉,拍了拍椅子的把手,冷聲道:“主殿之上,如此嘈嘈嚷嚷,是讓外人看笑話嗎?”

在絕對的威壓和氣場壓制之下,內門弟子再如何不滿,也只能暫時安靜了下來,直到片刻後被安排去找宋曉的弟子再次回來。

“許師兄,寂滅峰上有禁制,我們靠近不了,聯絡不到小師妹。”

“寂滅峰?”許河清愣了下,下意識看向許海晏,“哥,一起?”

許海晏點了點頭,站起身看向其他內門弟子,道:“你們暫時照顧好仙靈門的各弟子,若是他們在劍宗內出事,你們擔待不了。”

這話一出,內門弟子再大的怨氣也只能壓下來,看著許海晏他們兩人離開,看著仙靈門他們的眼神,活活要吃人一般。

直到來到寂滅峰前,許河清才明白為什麼那內門弟子別說找到宋曉了,連聯絡都聯絡不上的原因——整個寂滅峰都被顧驚霜強大的靈力籠罩了,在其中甚至能看到劍影閃爍。

許河清臉色沉了沉,蹲著撿起一塊石子,包裹上自己的靈力後,隨手丟了進去,幾乎是在一瞬間,所有的劍影凝實將其徹底粉碎,哪怕是殘渣都沒見留下……

“太上長老這是佈下了天羅地網啊。”許河清面色不虞地道。

許海晏微微頷首,嘗試著用傳訊符,可是和那個石子一樣的下場,只是剛剛碰到就直接湮滅,飛灰都不剩。

這下子就有點難辦了,許河清按了按自己的頭,道:“這是在防賊嗎,也不至於吧?對了,哥,你確定太上長老走了?”

“走了,但是不清楚是去做什麼了,”許海晏低聲回答,託著手臂思忖著,“倒是一件麻煩事,當時給你的東西帶了嗎?”

許河清稍稍有些訝異,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許海晏的意思,從儲物袋中取出陣法盤,手指點在陣法盤的中間,隨著靈力的注入,散發出猩紅的光芒。

“只是太上長老留下的,應該還是綽綽有餘了,”許河清說著,輕笑著看向許海晏,“走吧,哥,現在就沒問題了。”

“有問題的話,我們就直接死這裡了。”許海晏無奈地搖了搖頭,很快兩個藉著陣法盤能量的庇佑,直接走了進去。

而與此同時,寂滅峰內。

在顧驚霜的洞府中,巨大的銅鏡好像鋪滿了整面的牆壁,繁複的花紋和經過歲月侵蝕的痕跡,甚至在鏡面之上都落下了灰塵,灰濛濛的,連人影都扭曲了。

在巨大銅鏡的一角,紅裙的少女軟軟地靠在鏡面上,烏黑的長髮垂落,嬌豔的面容有些蒼白,像是被折斷了枝幹的花朵。

宋曉細嫩的指尖無力地勾著鏡面,卻只有一點點地滑落,在她宛如天鵝般的脖頸之上,是顧驚霜臨走之前留給她的木牌,而此時那神秘的木牌正泛著微弱的光芒,閃爍之間居然伴隨著灰濛濛的鏡面,逐漸出現了一些倒影。

宋曉的眉頭越皺越緊,她無意識地呢喃著:“顧七……”

在半刻鐘前,宋曉本來只想在顧驚霜的洞府中安分修煉的,直到她一走進來,就看到這面巨大的銅鏡,看上去令人不安極了,她沒想靠近這裡的。

但是很奇怪的,是宋曉竟然感覺那木牌垂在自己的鎖骨上時,竟然有些微微發燙,她下意識握緊了木牌,卻一時之間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精神都開始恍惚了。

幾乎是本能一般,宋曉朝那面銅鏡走去。

銅鏡裡面什麼都沒有,甚至都映不出她的身影,可是宋曉卻覺得那滾燙的木牌一下子就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