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海晏把這句話說完,宋曉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她下意識抬頭看著男人,不甘心地說:“海晏哥,我真的沒有進入幻境,雖然沒有證據,但是——”

“小師妹,”許海晏似乎有些頭疼地按按太陽穴,“別鬧,好嗎?”

“海晏哥!”

“好了好了,”許河清輕笑一聲,來到宋曉的面前,攬著她的肩頭,“小師妹,你先跟我回去休息,好嗎?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來做,你放心吧,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相信你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

宋曉有些焦急,可是他們卻好像以為她難過的是二人並不信任她,推著宋曉的肩膀,不顧首座上面的吳靖,直接往主殿之外走去。

“等等。”

冷淡剋制的聲音響起,伴隨而來的是幾乎劃破整個主殿的劍光。

首座上,吳靖一手撐著臉,毫不意外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呵呵,我就知道,上次也是……”

顧驚霜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了回來,烏黑的髮絲都因為汗水粘在了額頭上,他一身玄色的長袍已經換下了,大概是為了方便趕路,是貼身的勁裝,反而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

許海晏和許河清愣了愣,但還是遵照規矩,給顧驚霜行禮。

宋曉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和上次一模一樣,在她失魂落魄的時候,每次男人都能準時地趕回來,只是這一次……

在她的鼻尖,是非常明顯的血腥味兒。

“太上長老,您——”

話還沒有說完,顧驚霜就抬眼看向她,好似氤氳著星光的眸子雖然冷淡理智,卻無端讓宋曉覺著溫柔,他對著宋曉招了招手。

宋曉下意識拿開許河清的手,來到顧驚霜的面前,緊接著就看見男人的衣襟處隱隱有著一絲血跡,不待宋曉細看,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顧驚霜微涼的手按在宋曉的眼眸上,另一隻手按在她纖細的腰身上,小心翼翼地將少女攬在自己的懷中,過分呵護的手與其說是充滿了侵略性和佔有慾,更多的卻是保護。

“別人的血,不是本座的。”

顧驚霜壓低了嗓音,稍稍拍了拍宋曉的後背,而後把視線落在眼前的幾人身上,眸色泛著冷,可對著她時依舊溫柔,喑啞道:“乖,別硬撐,剩下的本座來處理。”

混雜著血腥味兒的,是顧驚霜身上清冷的淡香,與他的劍和人一樣,冷淡卻溫柔。宋曉攥著顧驚霜的衣角,額頭抵住他的胸膛,小小地點著頭。

對上顧驚霜的眼,許海晏的臉僵硬了片刻。

“不待本座回來,就商議?”

顧驚霜的嗓音更冷了,興師問罪的意思非常濃厚,就差把“本座是來護短的”寫在臉上了。

吳靖早就吃了上次的虧,一點都不想摻和這件事,縮在首座之上根本不敢發聲,剛才一直主導的許海晏開口了。

“回稟太上長老,您始終在寂滅峰上修行,這種小事並不打算來叨擾您,以及現在已經把事情的真相查明瞭——”

不待許海晏說完,顧驚霜便打斷了他。

“本座不是來聽你解釋這個的。”

說罷,顧驚霜的視線轉向吳靖,道:“宗主,派人加強劍宗的防守和檢查,所有的親傳弟子全部召回,重新前往仙靈門。”

許海晏卻也回頭看向吳靖:“宗主,人員派遣是你負責的事情,其他親傳弟子的任務都有個輕急緩重,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全部召回?”

被兩方看著的吳靖:……關我什麼事,為啥折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