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言那血壓拉滿的模樣,一旁的仇君還火上澆油地輕笑著,宋曉不由得搖了搖頭,嘆道:“開個玩笑嘛,小言哥不要生氣呀。”

“怎麼可能生你的氣啊,”謝言哪裡捨得對她發脾氣,瞥了眼身旁的仇君,終究還是無奈地回答。

場面穩定下來後,宋曉在石桌邊空著的椅子上坐著,這一張四方桌剛剛好容納他們四個人,不過——

“二師兄呢?”

宋曉來回看了看,別說是段錦行的身影了,這桌子上甚至都沒有看見給段錦行準備的酒杯,她不免擰起眉:“我是特意通知過二師兄的呀,他怎麼會不來呢?”

說到這裡,宋曉頓住了,她微眯起眼看向另外三個人,熠熠生輝的眼眸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道:“小言哥,君哥,雲哥,你們不會又找理由把二師兄使喚著去忙碌了吧?”

“怎麼可能,我們不是這種人。”謝言趕忙回答。

夏枕雲也點了點頭,道:“估計是太忙了吧,我們也有邀請過他,讓老段一起過來。”

三個人倒是說得信誓旦旦,互相附和,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可信度。

不過認識了這麼多年,被他們養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宋曉還能不知道自己這幾位哥哥是個什麼性格?

她雙手環抱著雙臂,微微抬起下巴,道:“這樣呀,那二師兄做什麼去了,在忙什麼?”

“新弟子的入宗測試,他負責善後去了。”

“聽說是宗主找他有事情。”

“有新的內門弟子,他在處理內門事務。”

在三個人同時回答之後,空氣再一次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他們三人面面相覷著,相互對撞的視線都好像在說著——這是兩個什麼牛馬玩意兒。

宋曉倒是一點都不驚訝,她冷哼一聲:“我就知道,以前你們就是這樣,總是欺負二師兄太老實了,每次都使喚他做好多事情,你們倒是能忙裡偷閒,太過分了,他現在還是病人呢。”

小師妹開始訓話,這三個在整個劍宗說一不二,甚至在修真界都能說上話的傢伙,還是隻能低著頭乖乖捱罵。

“總之,你們三個一定要好好和二師兄道歉才行,自己的事情就要自己做,怎麼能又丟給二師兄呢!”

宋曉說著,狠狠地瞪了他們三人一眼,道:“居然這麼使喚病人。”

“好好好,我們知道錯了,現在就把老段找回來。”仇君不由得苦笑一聲,“我們三個一定當著他的面好好道歉,小師妹大人有大量,可別和我們生氣了。”

“知,知道就好……”宋曉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看著仇君這副模樣,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勾了勾臉龐,“總,總之就是這樣的,要不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也得和二師兄道歉才行。”

“好。”

就在此時,一旁尚且坐著的夏枕雲不斷咳嗽著,玉製般的酒杯被打翻在地,透明且帶著醇厚酒香的液體沿著桌邊不斷流下,他的手臂支撐住桌面,但還是不自覺地往下滑落著。

夏枕雲下意識抬手擋住唇邊,但血液還是順著手的弧度滴落,他面色彷彿瓷白一般,虛弱到看著就令人心驚膽戰的地步。

“雲哥?!”宋曉慌忙地站起身,連忙把他牢牢地扶住,伸手把桌面差點滾落的酒杯扶起來,“你本來就身體不好,怎麼還一直喝酒啊!”

“咳咳咳——”夏枕雲艱難地咳嗽幾聲,將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宋曉的身上,他勉強地抬起頭看向宋曉,痛苦到似乎眼神都在渙散了一般。

“一直,一直等不到你……我也無事可以消遣,平生的喜好也不過這杯中之物了,可是你不來,我喝著也少了些滋味,麻木地灌下太多後,也不知今夕何夕了……”

他說著,唇邊泛著無奈的笑,撐住宋曉的肩膀試圖站起來,道:“也沒什麼,不用擔心我,曉曉,我們去找老段吧。”

“你都這樣了,還去什麼啊!”

宋曉氣得擰起眉,把夏枕雲扶著坐在椅子上,稍稍給他擦拭了唇邊的血液後,她抬眼看向仇君和謝言兩人。

“抱歉,小言哥,君哥,只能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我還得在這裡照顧雲哥,他的身體我實在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