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之前走過的路,宋曉重新踏上橫欄,撩起有些礙事的裙襬,敏捷地向前跑著,貼身來到妗兒的窗戶下方。

燭火搖曳著,宋曉微微探頭,只見妗兒正坐在梳妝鏡前,一點點地摘下自己的頭飾。

“快要到了,馬上就要到了……”

宋曉隱約聽見了妗兒的呢喃聲,她蹙起眉靠得更近一些。

可就在下一刻,妗兒卻突然掀翻了桌面上所有的東西,一掃而過,全部都落在了地上。

她在發什麼瘋?

宋曉一愣,將頭抬高了些,露出一雙眼睛小心地朝屋內看去,這時門外卻傳來陣陣敲門聲。

這麼晚了,還會有人來找妗兒?

不待宋曉深思,妗兒就已經匆忙地起身去開門了,臨到門口時,還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開啟了門。

門口站著的是一個男人,瞧那身裝扮應該是天香閣的護衛,比妗兒足足高出一個頭的身高,才讓宋曉勉強看清了面容。

“你來啦,”妗兒的言語之間終於多了些欣喜和女兒家的嬌羞,“等你好久了呢。”

“花魁頭牌的表演,你準備得如何了?”那男人問道。

妗兒嗔怪道:“你這傢伙,怎麼一來就問這個嘛。一切還算順利,沒有問題的。”

“可我聽說葉主事對於新來的陽春會更滿意一些。”

“她?”妗兒上挑著眉,眼底泛著冷意,“葉主事瞧得上她,可不代表著那些客人瞧得上,這一次的花魁頭牌我勝券在握。”

“可你已經蟬聯兩年了,”那男人還是有些擔憂,握住了妗兒的手,“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不能有半點鬆懈。”

說著男人頓了頓,道:“況且,你有很多客人已經被其他姑娘搶走了。”

妗兒眼底帶著陰狠,笑道:“沒問題的,陽春那邊被我下了軟骨丹,在表演之前我總有法子讓她先廢了,只要上不了臺,自然不是個威脅。”

“至於客人方面,那些不過是些沒錢的貨色,只要藥谷那個大魚還在,我就絕對不可能輸!”

男人似乎還有些猶豫,但妗兒卻握住了他的手,紅著眼眶道:“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只要這次花魁頭牌的表演一過,拿著錢我們就離開這裡!”

“好,好的,我知道了。”

男人勉強地一笑,但妗兒並沒有注意到,依舊只是自顧自地說道:“你一定要準備好呀,葉主事是個心狠的,我們必須抓住機會才行。”

“妗兒,你先把靈石都給我吧。”

“怎了嗎?”妗兒一愣。

“我想提前置辦一下外面的住處,否則逃出去只能四處流浪。”男人笑著說。

“好,只要我們倆在一起就好,”妗兒連忙點頭,從梳妝檯的櫃子中取出一個儲物袋,“這是那個藥谷弟子給我的,你可要收好了。”

“知道了。”男人點點頭,把儲物袋揣進懷中,“那我先走了,妗兒。”

“快走吧,別被葉主事瞧見了。”

妗兒嬌笑著,推著男人往外走,她站在門口,直到看不見男人的身影后,才滿面春風地轉身回到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