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陽前腳離開京都,後腳許巧巧便找上了夏敏。

“我不放心夏朝陽去前線,我想一起去。如今夏雨在二皇子那,夏雷在大皇子那,你在我這兒,你們主子身邊根本就沒有親信,你跟我一起去,夏朝陽身邊就有了暗衛,若是不好,我的存在也可以扭轉局勢。”

夏敏肉眼可見的猶豫起來,主子給他下過命令,一定要將許巧巧看守在許府內,不得出府半步。可他確實不放心自家主子,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有個閃失,他們便是在許府內再不出去,也無濟於事。

更何況,這場戰爭本就與這位太后娘娘有關,憑什麼她可以袖手旁觀。

“去了之後,萬一情況不好,只要將我推出去,便可平息兩國的戰爭。夏敏,說到底,你是夏朝陽的人,誰輕誰重,你應當清楚。”

夏敏本來想要答應的話,看到這行字又吞了回去,這魏太后的話怎麼有求死之意,其中必定有詐。

“娘娘這是?”

許巧巧擦了擦莫須有的眼淚,寫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哀家不忍因為自己讓黎民百姓受苦,若是能早日結束戰局,別說要了哀家的命,就是讓哀家遺臭萬年,也是願意的。”

夏敏動容起來,不愧是當過一國太后、為百姓造福多年之人,這覺悟,這思想境界,果然不是他這麼一個暗衛能比擬的。

“娘娘放心,既然娘娘有此等心性,夏敏便是拼著自己被主子責罰,也一定會將娘娘安全帶到前線,及時止戰。”

許巧巧點點頭,提出了下一個要求:“我想再見一次寧兒。”

夏敏感念許巧巧的大義,當下就打包票,今日下午就將大皇子送到許府來。

許巧巧點點頭,示意自己回去整理下行裝,扭過頭去,嘴角終於忍不住翹了起來。

其實她完全可以用詛咒之力將夏敏丟在許府,自己孤身一人上路,但是女子一人孤身上路,總有思慮不周的時候,若是前線沒去成,自己反而被堵住了嘴發賣了什麼的,那就得不償失。

至於寧兒,她是沒打算將孩子一起帶走的,在夏國有夏雷護著也好,男孩子離父親更近才會成長的才會更為健康,就是師資力量也是皇宮裡面最好,而且她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到寧兒了。

下午時分,寧兒趕到許府的時候,許巧巧正在整理行裝。

“寧兒來啦!”

寧兒瞪大了眼睛,幾步跑上前,拉住許巧巧的手說道:“孃親,你能說話了?”

許巧巧點點頭,寧兒自從換了夫子之後,人又變得愛學起來,為人處世也更為良善,夏朝陽確實對寧兒很好。

“孃親,你這是要出門嗎?父皇已經出門了,孃親也要走?”

許巧巧摸了摸寧兒的發頂,溫聲說道:“如今兩國打仗,想必你在後宮應當也有所耳聞,自然知道魏國的皇帝是以孃親的名義發動的戰爭,孃親不能看著兩國的百姓白白送命。沒了我這個由頭,魏國便是師出無名,兩國的戰爭自然就打不下去。”

寧兒的眼裡蓄著淚水,問道:“所以她們說的是真的,孃親你是要去自己送死來止戰嗎?”

許巧巧眨了眨眼,笑道:“當然不,你還記得你爹爹薛延年嗎?”

寧兒從記憶深處找到了薛延年的影子,雖然時間的流逝已經讓這抹影子變得模糊,可他還記得那些年薛延年對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