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冷宮如今你們已經見識過了,哪裡是什麼好地方,母妃拼盡全力,才讓太后撫養你們,你們快去求一求太后,說你們知道錯了。”

“不要,母妃,慈寧宮哪裡都好,可是裡面沒有母妃,我們要跟母妃在一起!”元嘉抱著薛氏哭道。

魏澤恩也跟著哭訴:“不要。”

“孃的傻孩子們!”

薛氏將自己的一對孩子緊緊抱在懷裡,既然兩個孩子至少要在這兒呆上一年,她就決不能再這樣讓冷宮那些人欺負下去。

薛氏翻了翻奪下來的包裹,將裡面的金鐲子拿出來,交代兩個孩子在屋子裡面守好,自己則去找冷宮的守衛。

“兩位大哥,能不能幫忙給太后娘娘帶個話,這個是給兩位買茶喝的。”

左侍衛將鐲子接了過來,顛了顛分量,揣進了懷中。

“娘娘啊,不是臣不幫您,實在是幫不上。這慈寧宮裡的太后娘娘,可不是我們哥倆說見就能見到的。”

眼見著侍衛將東西收下,卻不打算傳話,薛氏抿抿嘴,是她想錯了,這些侍衛確實見不到太后。

“兩位大哥別再稱呼妾身娘娘了,既然已經被貶入冷宮,叫妾身一聲薛氏即可。是妾身想岔了,可否幫妾身找下琴師薛延年?實不相瞞,這位薛延年是妾身母家幼弟,很得太后娘娘喜愛。只要能幫妾身傳話讓他過來,定少不了二位的好處。”

兩個侍衛對視了一下,小聲商議道:“好像是聽說有這麼個琴師,就是因為這琴師漂亮,得了太后娘娘的恩寵,所以薛家才沒有被滿門抄斬。”

“這傳言居然是真的,太后娘娘在宮內公然養男寵?不過若當真如此,咱們之前沒管這位薛氏,讓她被冷宮這些棄妃欺辱,會不會咱們找了這位薛琴師過來,他反而去給太后娘娘吹枕邊風,處置咱們?”

“咱們不過是沒幫薛氏而已,又沒欺負她,職責所在,也說不出什麼。再說,皇宮內還有比冷宮更差的地方了嗎?況且,若是那位薛琴師當真如此得寵,這位薛氏也不會真被送來冷宮。”

“那這個忙幫不幫?”

“幫!富貴險中求,若是這位薛琴師當真得寵,薛氏在這裡,日後少不得要咱們兩個幫忙。只要日後能為我們兄弟二人美言幾句,咱們也不用日日來守著冷宮這個破地方。最不濟,也能再撈幾筆,你家母親不還等著用錢治病呢嗎?”

兩人商議完畢,對著薛氏也恭敬了不少,左侍衛說道:“娘娘客氣了,若只是找這位薛琴師,我們哥倆定然今天就將話帶到。”

薛氏鬆了口氣,兩個孩子所剩的財物留存不多,若是聯絡不上薛延年,日後只會更加不好過。

不過一個時辰,薛延年匆匆趕到冷宮。

“怎麼恩兒和元嘉也被送到了冷宮,太后莫非要反悔?”

“是兩個孩子非要吵著來陪我的,不關太后娘娘的事情。太后娘娘說一年後會再問問兩個孩子的意見,可是若沒人提醒,怕是恩兒和元嘉就要一直呆在這冷宮內了。”

“那便花錢讓人提醒著。”

薛氏苦笑一聲,“如今哪裡還有錢。太后娘娘將我留給兩個孩子的錢一併帶來了冷宮,是姐姐無能,被冷宮內的棄妃們搶去了多半,剩下的能讓我們娘三個在冷宮內活一年已經是極限了。”

說罷,她緊盯著薛延年,“幼弟,姐姐知道委屈你了。可是,如今薛家全部的指望都在你身上。皇帝大婚之時必會大赦天下,母親和弟弟妹妹還在等我們去救他們。恩兒和元嘉的未來也只能指望你。延年,算姐姐求你了。”

“求我去做什麼?”薛延年呆立在原地,整個人如同丟失了魂魄一般問道。

薛氏抿著嘴,有些難以啟齒。

薛延年輕聲笑了起來,他從不介意為家族奉獻自己的一切,可他沒想過最後奉獻的不是他的學識,而是他的身體和尊嚴。

薛延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住處,直到夕陽西下方才出門。

“娘娘,薛琴師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