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巧巧得知夏朝陽的皇子妃有孕的時候,薛寧已經五個月大了,趴在床榻上正努力抬起脖子看向許巧巧,嘴裡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許巧巧深吸了一口氣,即便她不願意再聽到夏朝陽那邊的訊息,薛延年仍舊有辦法將這個訊息用不經意的方式傳到她耳邊,而她明明每日都能看到福嬸夫婦,夏敏也在京都內,卻仍舊收不到夏朝陽半句解釋。

或許,在他心裡,他幫她開了悅己閣,辦了茶館,穩定了太后之位;而她幫他除了夏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便可以就此終止了。

許巧巧將薛寧抱了起來,親了親他嫩嫩的小臉,眼神的憂傷逐漸轉為堅定。對於如今的她而言,不應該有比薛寧更重要的人,或許,她該做些什麼,讓薛延年對薛寧更加用心。

“姐姐今日怎麼還沒走,早朝已經結束了,姐姐若是再不回去,萬一皇上找您怎麼辦?”

薛延年下了朝直奔薛寧這裡,看到許巧巧的眼中滿是擔心與開心的神色,半點都看不出是他將夏朝陽的訊息小心透露出來,探究她反應的樣子。

許巧巧輕輕嘆了口氣,隨後揚起笑臉,說道:“這便要走了。對了,我想換一下密道出口的人手,延年手中可有得用之人?”

薛延年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他明白,這話的意思是許巧巧終於要跟夏朝陽劃清關係了。

他上前兩步,將許巧巧抱入懷中,滿目深情,說道:“自然是有人的。姐姐終於準備放下了嗎?姐姐,延年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延年希望姐姐的眼中,日後只有延年一人。”

許巧巧順從的窩在薛延年的懷中,閉上眼睛,遮住自己的哀傷與算計,輕輕點頭。

許巧巧從丞相府回到密道出口,已經是在兩個時辰之後。

“福叔,你去將夏敏和悅己閣的掌櫃馨娘叫來,哀家有事吩咐。”

福叔見許巧巧不同於以往直接返回慈寧宮,而是坐在了大殿的椅子上,點頭應是的時候,心中多少有了些猜測,心中不由有些憤怒。

許巧巧看著福叔遠去的身影則有些失神,曾幾何時,這兩位長輩看著她的目光從縱容寵溺早已變成了不贊同和憤怒。所以,其實早在她從夏國回來的時候,兩人的關係就已經變了,她還想騙騙自己,可這些屬下洞悉的神態,卻早已經說明了一切。

“叩見太后娘娘。”

一盞茶後,許巧巧看著跪在自己眼前的夏敏,嘆了口氣,不死心地問道:“你們主子可有讓你帶什麼話?”

夏敏愣在了當地,從許巧巧返回魏國之後,從未主動跟他提起過主子,如今這是…….

“主子讓屬下聽從娘娘吩咐,還問過娘娘如今是否安好。”

許巧巧笑容有些苦澀,果然是不準備給她解釋的。

“替哀家告訴你們主子,哀家這裡一切都好,勞你們主子費心了。如今他那邊正是跟獨孤家族對抗的關鍵時候,你們若是能夠回去相助一臂之力,必能讓勝算更多上幾分。哀家這裡還有薛一,你這便帶著福叔、福嬸他們回夏國吧。當然,悅己閣是你們主子的心血,若是擔心賬目問題,便留下些人看著,哀家不會阻攔,分紅也會按時送到夏國,讓他不必擔心。”

夏敏瞪大了眼睛,毫不猶豫反駁道:“娘娘不可,主子讓屬下聽從娘娘的吩咐……”

“正是,如今哀家的吩咐,就是你帶著人回到夏國。三皇子妃如今有孕在身,正是該多加防範的時候,你在這裡守著哀家,不如去幫你們主子守著三皇子妃。告訴夏朝陽,他與哀家的盟友關係不變,只是其他,便也就此終止。”

許巧巧見夏敏還要再爭辯,直接說道:“哀家要你們今日就走,別忘了夏雨的下場。你下去吧,讓馨娘過來。”

夏敏無奈退去,一會兒的工夫後,走進屋內的是一個婀娜的身影。

“妾身見過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