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時寂靜無聲,直到一個柔弱的聲音響起。

“京都,皇商,張家。”

是柳氏的聲音。

丞相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柳氏,她居然知道背後主使,那麼她又是否知道許家也曾參與其中,分了一杯羹呢?

許丞相開始仔細回憶起當初遇到柳氏以來的種種,想著她手中的賬簿,越想越心驚,這些年,他怕不是養了一條美女蛇在身邊?

大理寺卿吩咐人去將張家家主傳喚而來,許巧巧本以為只會有張家家主進殿,然而看到扶著張家家主的人時,瞳孔都忍不住縮了一縮,是張達。

“堂下所跪何人?”

“張家家主張毅房,長子張達。”

大理寺卿有些疑惑,他記得他只傳了張家家主,怎麼兒子也跟著過來了,不過不重要。

“有人指認當年皇商柳氏一族私販官鹽為張家陷害,你可承認。”

張家家主沉默許久,說道:“空口無憑,可有證據?”

大理寺卿當即讓柳家管事和當年指認柳家的褚管家的妻子上殿,兩人將情況一五一十複述之後,大理寺卿又讓人將賬簿扔在了張家家主眼前。

“如此,可算是人證物證確鑿?”

張家家主看到那些堆疊的賬本,提了一晚的心終於落地,果然賬房的那把火跟太后娘娘有關,整個人的腰也迅速彎了下去。

然而還沒等他承認,身後的張達率先忍不住起身。

“眾位大人,奴才狀告太后娘娘,淫亂後宮,德不配位。”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從薛延年入宮,大家便都懷疑太后娘娘在養男寵,但是苦於整個皇宮已經被許巧巧梳理過一遍,沒能拿到實質性的證據。

而如今不過是為柳家翻案,居然牽扯到了太后養男寵身上,莫非張家居然掌握著太后娘娘與薛延年淫亂後宮的證據。

禮親王率先甩袖,冷哼道:“真真是辱沒皇室。”

許丞相閉了閉眼睛,他就知道會這樣,如此一來,哪怕許家能夠從收留罪臣之女一事脫身,也會因為太后淫亂後宮之事被髮配到邊疆去苟延殘喘,他這個孫女這一步走的並不妥當,都怪太后事前不跟他溝通,又擅作主張。

“皇叔就這般肯定這位,嗯,這位張家長子所言為真?皇叔這般,哀家簡直要以為,哀家淫亂後宮的物件是皇叔了。”

禮親王頓時被氣得直吹鬍子,“胡言亂語!”

“張公子,就像你父親所說,空口無憑,可有證據?要知道,如此汙衊哀家,可是在藐視皇族,罪責不小。”

“當然有證據。奴才的弟弟張益就是太后娘娘的男寵,可惜如今已經遭了娘娘的毒手。但是如今張家還有奴才,娘娘也不用裝作不認識奴才,莫非是忘記了咱們再慈寧宮寢殿相會的情形了?”

眾大臣聞言深感驚訝,居然不是薛延年?

他們看了看張達魁梧的身軀,再度將目光凝聚在了許巧巧身上。

原來,太后娘娘不只喜歡薛延年那種溫文爾雅的型別,還喜歡這種狂野的,愛好夠廣泛。

許丞相也有些驚訝,居然一個張益還不夠,還加了一個張達,這個孫女胃口可真好。

禮親王也有些驚訝於張達所指認的內容,不過被姦夫指認的話,效果更好,再次冷笑出聲,“都已經指認是在慈寧宮寢殿相會了,娘娘還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