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陽跟張益剛走,寢殿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

“娘娘,薛琴師說有急事求見。”

明玉幾乎是硬著頭皮去敲的門,若不是來求見之人是自己的心上人薛延年,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違背了太后娘娘不準夜裡打擾的懿旨。

“進來吧!”

許巧巧並不奇怪薛延年的深夜造訪,大機率是他的暗線已經稟告給他,張家如今的情況了。

明玉鬆了一口氣,還好太后娘娘沒有發怒,領著薛延年進入寢殿,發現太后娘娘竟然一身宮裝,還未休息。

“這麼晚了,薛琴師有何事來找哀家?”

薛琴師不語,而是看向了明玉。

明玉見狀默默退出寢殿,她是個有記性的宮女,一樣的錯誤絕對不會犯第二次。

至於深夜孤男寡女同處一殿的問題,她只能在心裡默默流著淚,守在殿門口,當個合格的門神了。

薛延年站在原地,那隻他給許巧巧的小白貓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無聲地趴在了薛延年的腳下。

“娘娘,暗衛來報,今日在張家的一個庶子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想要盜取張家的陳年賬簿。線人將計就計,配合那位庶子將賬房燒燬,提前偷出了陳年賬簿,並送這位庶子和賬簿來到了郊區一處院落。到達院落後,線人被張家庶子攆走,等線人再回去,不只是張家庶子和賬簿不見了,連馬車都沒有了蹤影,地面上甚至沒有任何車馬走過的痕跡,可見是被經驗豐富的人給抹去了痕跡。”

許巧巧想著夏朝陽的速度倒是夠快,居然連張益的馬車痕跡都記得一併抹去。

“不用著急,你跟哀家過來。”

許巧巧帶著薛延年拐入殿內書案處,張益帶來的賬簿正整整齊齊地擺在桌子上。

“你說的賬簿在這,那個張家庶子是為哀家辦事的,不必過於擔憂。”

薛延年猜測過許巧巧還有別的暗衛,不然不至於對薛氏的暗衛暗線這般輕鬆放過。

但看著眼前累疊的賬簿,還是有些詫異於這批暗衛的規模,沒想到明面上傻乎乎的張家庶子居然也會是暗衛之一。

從他收到訊息,到他趕來慈寧宮,中間的時差似乎一個時辰都沒有,這名暗衛竟然能躲過宮內重重守衛,將這些賬簿神不知鬼不覺的搬到太后娘娘的寢殿。

難怪當初他父兄會輸的這麼慘,兩方根本就不在同一個實力等級上。

許巧巧不知道薛延年的誤會,開口打斷了他的沉思。

“薛琴師可會檢視賬簿?若是會的話,不如幫哀家看看,這些賬簿是否可以作為證據,為柳家翻案。”

查賬而已,這對於薛延年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許巧巧見薛延年一邊查賬,一邊記錄,點點頭,真是個能幹的好員工,那麼她作為一個合格的領導,是絕對不能讓員工獨自加班,自己跑回去睡覺。

許巧巧非常自然的幹起了端茶送水、研磨遞筆的活,她幹不了主力工作,還是能打個輔助的。

本來薛延年還有些惶恐,但是想著如今張家已如驚弓之鳥,確實要迅速下手才可防止其他變化,於是也就由著許巧巧服侍。

而那隻他送過來的小白貓則很有靈性的窩在了他的腿上,還打起了呼嚕,惹得許巧巧好幾次想把它抓走。

這隻小白貓根本不肯讓她擼就算了,兩個人在這熬夜看賬冊還

一夜忙碌,直至天色將明,才將所有的賬冊核清,這還是因為薛延年的速率足夠高效,當真是不負如玉公子之名。

“娘娘,這些賬冊內的錢數往來,多數是可以與當年柳氏一案的證據對上的。由此可見,私販官鹽的不是柳家而是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