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二話不說,直接伸出食指在硯臺上蘸墨,隨即在那幅宣紙上筆走龍蛇寫了一個梅花的梅。

手指蘸墨寫字叫染指書。寫出來的字型跟毛筆相比別有趣味。

李師師和李清照都十分驚訝和歡喜,等到這個字寫完,李師師臉上的讚許變成了驚愕,隨即又變成了一聲驚歎和敬佩。

等她再把頭抬起來望向武松時,那眼神中完全是一種信徒看見了神仙一般的頂禮膜拜了。

因為這個梅字蘊含的靈氣彷彿讓她看見冰天雪地中傲立山間的一束臘梅,風雪中嬌豔的綻放,能感到梅花在寒氣中飄出的幽香。

甚至身體都能感覺到伴隨著梅花而來的寒氣,鼻尖那種淡淡的幽香,實實在在的縈繞在腦海,這都是那個字身上蘊含的靈氣所帶來的感覺。

李師師給震驚住了,這比她看到剛才李清照給她那幅字還要讓她震撼,因為這是當場寫出來的,那靈氣更為生動逼真和震撼人心。

她完全把剛才的冷漠不快一掃而空,盈盈福了一禮,對武松說道:“二郎哥哥,先前師師失禮了,還請二郎哥哥不要見怪,師師這裡給二郎哥哥賠罪。”

武松微笑,擺擺手:“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個生意人,不受待見無所謂,好了,字也寫完了,我們也打擾夠多了,這就告辭。”

說著伸手在旁邊洗墨水甕裡清洗了手指,揹著手踱步往外就走。

李清照也皺眉看了看李師師,跟著往外走去。

李師師頓時慌了,她知道這下自己真的是得罪了這位神仙一樣的人物,要是錯過了,後悔終生。

李師師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一下子搶步上前攔在了武松面前,眼圈都紅了。

又是盈盈福了一禮,悲聲道:“師師知錯了,請仙師責罰,只要仙師能原諒師師之前的冒犯,要師師做什麼都行。”

武松揹著手瞧著她一言不發。

李師師慌亂之下撩衣裙徑直跪在了地上匍匐磕頭:“師師給仙師請罪,求偶師責罰。”

武松這才輕哼了一聲,充滿威嚴的說道:“起來吧。”

李師師大喜,這麼說武松是原諒自己了。

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側身而立,說道:“師師懇請仙師不要走,讓師師有機會聊表誠懇歉意。”

武松點點頭說道:“那好吧。”

馬上轉回身走到桌前坐下。

李師師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說道:“李師師給仙師沏茶。”

之前是丫鬟泡下來的茶,而李師師是精於花道的,她也有專門的沏茶用的茶具。

當下盤膝坐下開始動手沏茶,動作極為優美嫻熟,能得到她親自沏茶喝的屈指可數,尤其是跟誰了宋徽宗之後,她經常給宋徽宗沏茶了,別人都已經沒有資格能讓她伺候。

而現在她甘願替武松沏茶,因為在她心目中武松那就是天上的神仙,只有天上神仙才能寫出那樣有靈氣的字來。

武松微笑瞧著她。

宋徽宗把茶沏好親自端著送到武松面前,又給李清照也沏了一杯。

武松抿了一口,點頭說道:“不錯。”

“師師叩謝仙師,剛才仙師說了想給師師寫一首詩詞,只是被師師的無禮惹惱了,這才只寫了一個字。

能否請仙師將剛才要寫的詩詞賜予師師,師師一定當如珍寶終身珍藏,還請仙師恩賜。”

說著李師師撩衣袍又跪在地上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