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月香聽到身後有人叫,扭頭過來一望,見是西門慶,臉立刻便沉了下來,說道:“表哥,你知道我在這,我要陪老爺來這吃飯,你就故意到這來堵我,是嗎?

我都說了,你那個什麼朋友我沒興趣跟他見面,你就別來煩我了。”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西門慶忙解釋。

“你不是這意思又是什麼意思?我跟你說表哥,我現在已經嫁人了,我們老爺可是有頭有臉的人,便是當今的宋城縣縣太爺見到我們老爺都要客客氣氣的叫一聲周老。

我們這樣的人家怎麼可能為了你的生意去幫你站臺坐鎮呢?再者說了,你那什麼姓武的連個見面禮都還沒給呢,就要我們做這做那,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事實上為了辦成這件事,西門慶可沒少給樓月香送禮,而且禮都很重,現在武松有的是錢,他水漲船高,他有大把的掙錢,所以打關係從來不吝嗇。

可是這樓月香完全就是個填不滿的無底洞,他都沒信心了。

剛開始樓月香還滿口答應出來見個面,見見武松,幫武松生意說兩句話,可後來獅子大張口,老是不停的要,卻一直沒有出來跟武松吃個飯,讓西門慶也就對她失去了信心。

剛才見到樓月香和一夥人上來吃飯,也不過是過來打聲招呼,沒想到樓月香一通的數落,弄得他很是有些沒面子。

這樓月香不過是嫁給了宋城縣已經退隱的前縣丞做續房而已,好像攀了多高的高枝,眼高於頂。

這位宋城縣前縣丞扭頭過來瞧了一眼西門慶,滿臉的厭惡,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理睬,對樓月香說道:“閒話休說,吃飯去。”

說著邁步往前走去。

樓月香也厭惡地看了一眼西門慶:“你走吧,我是不會去陪你那什麼朋友吃飯的,你以後別再來煩我。”

若是之前西門慶想攀附她,那是因為在應天府還沒有什麼關係,樓月香這個表妹是他唯一能接觸到的官府的關係,所以才想走這個門子。

而現在不需要了,武松這邊的門路已經打通了,不僅知縣的公子詹浩森對武松唯唯諾諾,連五城兵馬使和現任的應天府兵馬統制,都對武松尊敬。

有了這些關係,西門慶壓根就已經不把樓月香的丈夫這位退休了的宋城縣縣丞看在眼中了。

聽到樓月香說的難聽,他的臉也冷了下來,悻悻的說道:“表妹,我沒別的意思,過來打個招呼,既然如此,不打擾了。”

說著轉身回桌。

樓月香哼了一聲,攙扶著丈夫,那花白老頭宋城縣前縣丞周華忠來到了座位上坐下。

周華忠板著臉,臉色有些難看,對樓月香說道:“你這表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油嘴滑舌,趨炎附勢,這種人以後離他遠點,以後咱們家也別讓他進門了,有什麼事在門口說,我不想被這些銅臭汙了周家門楣。”

樓玉香趕緊連聲的答應。

周華忠讓管家點菜,他一聲渾濁的老眼漫無目的的在酒樓裡晃盪。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不遠處西門慶的那張桌子,對樓月香說道:“你看看,跟你的那位什麼表哥結交的都是些什麼人,還穿著鎧甲,一看就是唱戲的。

跟戲子在一起喝酒還高興成那樣,對那戲子巴結討好的樣子,他自己又能有出息到哪去呢?”

小李廣花榮來不及更換便裝,便急匆匆跑來見武松,的確穿的有些吸引眼球,畢竟身穿鎧甲,這種打扮在大街上是很難見到的,要麼是軍中的人物,在執行公務,要麼是戲臺上唱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