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文人雅士先前是在名士等候大廳裡休息,與武松他們所在的貴賓區相隔比較遠,所以貴賓區這邊發生了什麼他們並不知道,哪裡知道這黑大個是蔡太師尊為先生的人。

武松今天還是穿了潘金蓮給他縫製的那套長衫,本來就是普通的棉布,自然不可能跟秦華軒和文益誠這兩個富家公子哥相比了。

他們的錦衣長袍,隨便剪個角都能換武松這樣的衣服好幾件,所以兩人對武松都很是不屑。

偏偏坐在武松身後的也是兩人的好朋友,這人名叫莫偉學,大名府鄉試榜眼得主。

原本他們三個是在第一排最好的位置,結果臨時安插把武松安排在了第一排原先他的位置,把他擠到了後一排,讓他憋了一肚子火。

他也很好奇這大個子到底是誰?又何德何能能夠佔據他的位置,把他擠到後一排來。

於是輕輕用扇子拍了拍武松的肩膀,說道:“兄臺,沒請教高姓大名?”

雖然心頭對武松很是不屑,說話卻還算文雅。

武松微微扭頭瞧了瞧他,只簡單的說道:“武松。”

按規矩他應該也抱拳施禮,然後回問一句敢問兄臺尊姓大名?然後兩個人才接著交談,這才是交往的規定套路。

可沒想到武松只簡單說了一個自己的名字,根本沒有問他們叫什麼,似乎他們的名字對武松來說半點興趣都沒有。

不由得三人都一起臉上變色,相互看了一眼,越發對武松不滿。

莫偉學有些不耐煩,用摺扇在武松的肩膀上敲了敲,說道:“兄臺,你坐的這位置原先是我的,你是不是用什麼手段買通了侍者,把我的位置給換了?這樣的話有些不地道哦。”

武松還是沒理睬他。

坐在旁邊的秦華軒也有些生氣,說道:“大個子,後面這位莫兄可是大名府鄉試的榜眼,在整個大名府沒有人不知道他的。

你把他的位置搶了有些不地道,我覺得你應該把位置換回來。”

武松淡淡道:“這把交椅上面是我的名字,所以我坐在這。”

文益誠生氣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武松說道:“還挺拽的呀,你搶了別人的位置,居然還振振有詞的,我問你,你憑什麼坐在這?

我告訴你,坐第一排的可都是大名府的名士,至少都是進士以上,你是哪一科的進士呀?”

武松還是沒理睬,翹著二郎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坐著。

莫偉學朝兩個人擺了擺手,說道:“兩位兄臺跟這種人說道理是說不清楚,還得來點實際的。”

這莫偉學家裡也算是大名府數得上號的富家。

他當下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在武松面前抖了抖,說道:“看見了嗎?一百兩銀子,你要是跟我把位置換回來,這一百兩銀子就歸你。

看你這身行頭,你就算掙十年也未必能掙到一百兩銀子,你還不趕緊拿著這銀子,回去跟你們家祖宗燒高香去,謝謝你祖宗讓你遇到了我,讓你少奮鬥十年。”

文益誠頻頻點頭,戲謔的望著武松,說道:“拿著吧,別裝清高了,反正這兒也沒人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從哪兒鑽出來的,這錢著實不少了,在大名府都能買到一套小宅院了。”

秦華軒嘖嘖有聲,說道:“大塊頭,你前世確實修得好福氣,有我們莫大官人出錢讓你把位置換回來,換成我,哪有拿錢給你買座位的道理?直接叫護院亂棍打出去了。”

莫偉學趕緊說道:“別這麼說,我家也就有兩個小錢,不過今天是文人墨客聚會的時候,在坐可都是風雅之士。

更何況蔡太師這樣的文壇泰斗今天也在場,所以能夠花錢解決的,就不要動手腳了,當然就看他識不識抬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