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趕緊望向王婆,王婆過來又拉潘金蓮:

“金蓮,西門大官人真的不是尋常人,家裡萬貫錢財,在縣衙門口開有生藥鋪。

家中的錢多過天上星斗,米爛陳倉,黃的是金,白的是銀,圓的是珠,放光的是犀牛頭上角,大象口中牙。

對女人又是格外的心疼,他家娘子小妾一個個都跟掌上明珠一般。

他也是前日與娘子裡有緣,額頭捱了娘子一擀麵杖,就打出了這份緣分,心裡惦記著娘子,所以央求我老太婆請你過來坐坐說說話。”

潘金蓮算徹底明白了,這老太婆想幹什麼。

她柳眉倒豎,狠狠一口啐在王婆的臉上:

“我敬你年長叫聲乾孃,你卻不要老臉做這種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你要喜歡他家錢財,你去跟他睡好了,別來煩我,我告訴你,我潘金蓮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說著,一伸手從針線筐裡把剪刀抄了起來,握在手中對西門慶說道:“你再不讓開,我可要喊了!”

外面就是茶室,已經有不少人在喝茶,這一鬧僵起來豈不丟人,西門慶可不想用強。

他趕緊閃身讓開了路。

潘金蓮走到門口,才狠狠把剪刀甩在了地上,又啐了一口,撩起門簾揚長而去。

西門慶跺腳對王婆說道:“才第一分就不成,這件事難不成就這樣黃了嗎?”

其實王婆哪敢再替他勾搭,只是因為武松強迫她如此這般,才硬著頭皮演這一出。

沒想到潘金蓮壓根沒興趣,當面啐她,這張老臉可丟盡了,以後只怕都沒法見面。

不過武松先前告訴她的,她還得繼續演下去。

趕緊又按照武松所說,對西門慶道:

“大官人彆著急,今天娘子只是要裝裝樣子,事實上之前她都已經答應了,約你今晚上到她家跟她私會了。

夜半三更時分,你從我家院子翻牆到她家院子,後門不插閂的,你進去之後,這二樓房門虛掩著,金蓮就在床上躺著等你,成了好事你原路退出,切莫作聲。”

西門慶直聽得熱血奔湧,眉開眼笑,原本還以為成不了,沒想到居然來個驚天逆轉,這王婆已經搞定事情了,都約下深夜幽會了。

他欣喜道:“多謝乾孃,事成之後還有重賞。”

王婆又招招手,湊到他耳邊說道:“記住,待會兒他們家大郎睡在樓下,所以你辦事可要小心,從頭到尾可不許說話,完了事趕緊走,來日方長。”

“我知道的,多謝乾孃!”

…………

第二天。

武松花了半天時間釀出了一種五十六度的新白酒,酒香更為濃烈,而且入口和緩,不像先前那麼火辣。

因為他發現宋朝人沒有接觸過高度酒,對口感還是比較敏感,所以儘可能去掉辣味,但後勁極大。

釀好這灑之後也是下午十分。

他把魯智深叫來喝酒。

魯智深喝了之後很是喜歡,因為這酒比先前的要和順多了,不像先前那麼火辣辣的燒刀子的感覺。

時遷喝得很少,他其實不貪杯,尤其是成為武松身邊的侍從之後,明白自己有責任,武松隨時要差遣他去辦事,喝醉了容易誤事,也就淺嘗即止。

武松對他的自制力還是很讚賞的,對於一個好酒的男人,能夠看著美酒不貪杯,這需要有強大的意志力。

這時武大郎跑了進來,對武松說道:“二弟,西門慶家那大娘子又來了,在天字一號。”

沒等武松說話,魯智深擺手說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趕緊的,忙完接著喝酒。”

武松答應,快步來到三樓天字一號包間。

就見到吳月娘帶著春梅端坐在那,桌上擺著美酒菜餚,她一個人正自斟自飲,臉上已經喝得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