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憑什麼汙衊本宮買兇殺人?證據,證據呢?”大公主眼睛瞪得老大,那是恨不得將納蘭馨雨生吞活剝了,抵死不承認那些黑衣人是她派去刺殺納蘭馨雨。

皇甫無邪端起丫鬟遞來的茶水,掩下眼簾,捏起茶蓋輕輕拂過浮起的茶葉,平靜地說道:“大公主莫不是連自己的令牌都不識得吧?”說著,蟾魚會意,從腰襖裡取出金牌呈現在大公主眼前。

大公主本來就心虛,見蟾魚手裡拿著正是她的令牌,頓覺得頭皮一緊,臉倏然煞白,廢物!一群廢物,她可是花了大筆錢的僱傭了武林高手,哪知三兩下就被人撂倒,還被人抓了她的小辮子。若是得罪別人還好,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得罪了邪靈王,就算是皇上出面求情,也未必能保她不死,想到這,大公主心裡不安的打著鼓,念頭忽閃,硬著頭皮道:“這是誣陷,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本宮。”

納蘭馨雨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眼底盡是嘲諷,慵懶的靠在邪靈王的膝蓋上,紅唇微動:“見過不要臉的人,但卻沒見過像大公主這般厚臉皮的人。”虧得她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演技當真了得。

“你……”大公主臉上倏然憋紅,氣得渾身發抖,眼瞳蓄滿怒意。

獨孤天海領著一位公公走了進來,抱拳道:“啟稟王爺,皇上下旨要您立刻隨王妃進宮面聖。”

皇甫無邪修長的食指纏住納蘭馨雨胸前的秀髮,撩起眼皮瞅了眼獨孤天海身後的公公,淡淡道:“不見!”

大公主眼裡流露出點點星光,她就知道她父皇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瞪向納蘭馨雨,傲慢道:“怎麼,怕了?不敢進宮與本宮對質?本宮還以為邪靈王是天不怕地不怕,哼,也不過如此。”

納蘭馨雨啼笑皆非,嗤笑一聲:“王爺,竟然陛下下了旨,若是不見只怕會惹旁人說閒話呢!”

邪靈王異常俊美的面龐綻出迷人的微笑,一股邪獰從雙瞳綻射,“好,就依愛妃的意思。”

他語氣說得很輕柔,笑得陰森。

到了御書房,只見坐在龍椅上的男子約有五十來歲,頭頂著龍冠,珠簾隨著細微的動作悠悠輕晃著,掩在龍冠下的那雙蒼老的眼眸透著幾分懦弱,國字臉上留著兩撇鬍須,膝蓋上靠著一個穿著暴露的妃子,若不是他身穿那件龍袍,真看不出他哪點有一國之主應用的王者風範。“微臣參見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儘管邪靈王勢力龐大,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但他畢竟是一國之主,行禮是必須的。

大公主上前朝皇上屈身道:“兒臣見過父皇。”

皇上一見來人是邪靈王,臉上掠過一絲慌張,連忙推掉懷裡的人兒,“咳!”清了清嗓子,抬手道:“免禮,賜坐!”

“父皇,您召見他們不是要為兒臣做主嗎?邪靈王都帶兵闖入皇宮將兒臣五花大綁的押走,還說要將兒臣推進蠍池內,渾然不將父皇您放在眼裡,您怎麼不拿他問罪?”見皇上對邪靈王恭恭敬敬的,大公主終於按耐不住,跺著腳氣急敗壞道。

“胡鬧!你犯下的錯以為朕不知道嗎?虧你還有臉惡人先告狀,皇后是怎麼教育你的?還不快向軒轅愛卿賠不是?”皇上面色一沉,目光失望鄙夷的瞪向大公主,這丫頭誰不惹,偏去惹邪靈王,還渾然不知悔改。他能有今天的地位是邪靈王一手捧上的,若是因大公主惹惱了邪靈王,他這個皇位隨時不保。

大公主目光呆滯,啥?她父皇是不是老糊塗了?明明就是他們不是,憑什麼要她道歉?倔強道:“兒臣自認為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給他賠不是?兒臣不服!”

皇甫無邪眸中染起一抹冷意,端起宮女遞來的茶水,慢條斯理的輕抿了一口,“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公主派人刺殺本王的愛妃,這筆賬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說得風輕雲淡的,聲音裡卻透著淡淡的冷意。

邪靈王這話明擺著不領情,皇上面色越發難看,納蘭馨雨笑容濃郁道:“王爺,竟然皇上都開口求情了,何必趕盡殺絕呢?”

就是,何必要趕盡殺絕呢?皇上視線落在納蘭馨雨身上,眼底盡是欣賞之意。

皇甫無邪眉尾半佻,幽詭地笑道:“愛妃的意思是?”

納蘭馨雨淡然起身,視線落在大公主身上,眼裡的笑意更濃了,“竟然大公主不服,那我們就賭一把,輸的那一方任憑對方處置,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如何?”

大公主眉心一佻,陰陽怪氣道:“誰怕誰?本宮就跟你賭,賭什麼?”

“不急!”納蘭馨雨對著身邊的宮女道,“拿文房四寶來,本宮要立生死契。”

生死契?皇甫無邪眸中笑意漸染,看來他的愛妃想找點樂子玩玩。

很快兩人在生死契上籤了名,皇上為證人。

“琴棋書畫,你挑啊!”大公主用一貫命令的口氣道。

納蘭馨雨杏眸微挑,輕快地說道:“本宮最擅長的是舞技,但挑了舞蹈對公主有所不公,久聞大公主射箭了得,能百步穿楊,本宮倒是想見識見識。”

在外人看來她是自選死路,然而對她而言舞蹈才是她致命的弱點,這點皇甫無邪再清楚不過了。

大公主聞言,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道:“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倒時候輸了就怨不得本宮。”

“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納蘭馨雨笑得很平靜,這場賭注,不管賭還是不賭,最後的贏家還是自己,死的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她。

賭,只是找點樂趣玩玩,玩膩了,大公主也該下地府了。

不賭,大公主還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