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從殿外傳來一聲富有磁性溫潤的嗓音,只見來人是邪靈王,他身穿了一件紅色長袍,修長的腿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微微朝太后屈身道:“微臣給太后請安。”

稀客,真是稀客啊!

若不是皇上親自召見他,恐怕一年三六十五天都見不到他人影。

太后連忙讓蘇公公搬來了椅子,又讓宮女上了點心和茶水,笑著道:“免禮,快坐下吧!”

納蘭馨雨嘴角微微輕抽,那啥眼神嘛,好似她做錯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不必了,時候也不早了,愛妃是不是該隨本王回府了?”邪靈王撩起眼眸深視著乖巧坐在太后身邊的納蘭馨雨,嘴角的笑意逐漸淡去,似乎不曾將太后放在眼裡。

太后臉上的笑容著實有些牽強,但見邪靈王如此緊張納蘭玉雪【納蘭馨雨】,看來她之前的擔憂是多餘的,將納蘭馨雨的手放在手心裡,欣慰般的輕輕拍著她的手背,“既然邪靈王來接你,你就隨他回府吧!有空常來陪哀家。”

唐淵嗣端起宮女遞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臉上看似很平靜,但他眸色此刻泛起一抹難以掩飾的猙獰。

“是。”

雪花隨風漫天捲起,金碧輝煌的皇城屋簷上鋪上一層厚厚的積雪,一輛馬車緩緩駛來,珠簾隨風發出清脆悅耳的銀鈴聲,守在城門外的侍衛自行避開,敞開一條寬敞的道路,雪地上留下兩條長長的輪印。

納蘭馨雨端坐在車廂內,櫻桃紅唇哈出一團猶如白開水的霧氣,冰凍的雙手輕戳著。

皇甫無邪靠坐在臨窗的位置上,雙眸微斂,深邃的琥珀色眼瞳,似陽光下的冰封,冷得刺骨,彷彿只看一眼便能將人冰凍起。

然而,當目光落在那張嬌容上時,卻湧蕩起一股道不盡的溫柔。

溫暖的大手突然放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在她乾癟的心窩上狠掐一把,鄭重地語出警告道:“沒有本王的允許以後不准你接近二皇子。”

納蘭馨雨眉心微皺,“為什麼?”

為什麼?她是真傻還是假傻?整個洛陽城的人都知道納蘭玉雪跟二皇子唐淵嗣關係非比尋常,不過他差點忘了,坐在他面前的這個女人不是納蘭玉雪,而是納蘭馨雨。

但是……皇甫無邪瞳眸轉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本王不喜歡他。”簡簡單單的六個字透著濃濃的醋意。

納蘭馨雨斂盡臉上的疑惑,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嗯。”

皇甫無邪眼底眸色泛起一抹難以掩飾的錯愕,他沒聽錯吧?她剛剛回答是‘嗯’,這還是第一次順了他的意。

從什麼時候,他開始學會為她忍氣吞聲,從什麼時候,他開始想得到她的那顆心,又是從什麼時候,他的堅若磐石的心竟然幾度為她搖擺。

“但是……腳長在二皇子身上,他若是自主上門來找妾身,妾身總不該閉門不見吧?”納蘭馨雨突然道。

皇甫無邪眼角一抽,眸中溫柔早已不再,霸道的抬手擒住納蘭馨雨的下巴,輕揚起那張玉臉,深邃的瞳眸逼視著她,彷彿周圍一切盡在黑暗中,只容納得下她一人。

當前額青絲落在她臉上時,距離將兩人拉得很近很近,能呼吸到對方傳來的氣息,讓她緊張到心臟窒悶。

“雨兒,我……”

風在耳邊掠過,腮邊青絲漫卷而起,一支箭往納蘭馨雨的右頰呼嘯而去,釘在車廂上,那雙清澈的瞳孔深縮起,白皙嬌嫩的臉上劃過一道狹長的傷痕,血順著臉滴落在皇甫無邪的手指上。

“砰”馬車突然劇烈搖晃了一下,隨即,又是幾聲連續的的“砰砰”聲,數十支箭如雨絲般呼嘯而來。

皇甫無邪修長的食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血跡,舌尖輕添著沾在手指上的血液,劉海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涼薄的唇抿成一各線,那一嘴銀白色的牙齒在光亮處顯得白森森的,帶著嗜血的憤怒。

“在這等我。”他別開臉,眸中柔情再已不在,取而代之是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不由寒顫的殺意。

只見皇甫無邪撩起車簾,一支箭正迎面呼嘯而來,他輕而易舉的伸手迅速接住了那支箭,掃了眼萬箭穿心的車伕,眸中跳躍著嗜血般的冷意,從陰暗的樹林中飛躍起數十道猶如蝙蝠般的身影。

數十個黑衣人手執著寶劍,步伐輕盈快速朝馬車逼近而來,幾十道閃著寒光的長劍從天而降。

皇甫無邪拔起腰上佩戴的寶劍,縱然躍身,紅色的長袍在空中劃出一道幽美的弧度,“傷我女人者,死!”話罷,漫天的刀光劍影中只留下那一身的風華絕姿。

十幾名黑衣人猶如螞蟻般落在地上,死相相當恐怕,有的是直接被劈成兩旁,殺完這十幾個黑衣人皇甫無邪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不費吹灰之力。

皇甫無邪雙足緩緩落在雪地上,眉心微皺,胸口傳來一陣劇痛,疼痛蔓延至全身,嘴角溢位一抹血絲,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該死。”低聲咒罵,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毒發。

只見大批的黑衣人陸續從黑暗的樹林裡衝了出來,將皇甫無邪團團包圍住。

“殺!”帶頭的一個白衣面具男子揚起手中寶劍,一聲命令下,數十柄劍迅速朝皇甫無邪襲來。

皇甫無邪硬撐起身體,揚起手中的寶劍,雖說毒素已經闊散,但他卻還是那樣頑固,死在他劍下的黑衣人不計其數。

一柄泛起寒光的劍趁他沒注意時,從他身後深深刺進肩上。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