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一切發生的太快,誰也沒有看到銀環蛇到底咬到馬兒沒,但馬兒因驚嚇此時獸性大發,跳起身蹬腿踢踹,瘋狂的來回撞樹,三人趕忙跳離馬身邊,可小鬍子就沒有這麼幸運了,蛇咬、削臂、馬發狂都在一瞬間,他不幸的還沒緩過神就被馬後踢踢中,飛出去後背狠狠的摔到樹幹上,摔得五臟震碎,肋骨折斷插進內臟,瞬間鮮血從七竅中噴湧而出,在悔恨和恐懼中斷了氣。

“我幹!”大哥憤怒了,抽出長刀,準備砍了這發狂的馬兒,就在他抽刀的一瞬間,這匹馬像是毒發身亡,停下發狂不停抽搐,腳步踉蹌的向樹林深處走了兩步,兩步後哆哆嗦嗦的馬腿彷彿再也支撐不住龐大的身軀,放棄了與地心引力的對抗,馬身重重的砸向對面,口吐白沫而亡。

“大哥,毒發了...”老三小心翼翼的上前看了看口吐白沫的馬兒,轉頭對老大說。

三人默默收回刀子,看著地上不成樣的小鬍子屍體,默哀片刻,起身離去。

此時林星月和刀疤臉已抹黑順利進了青陽鎮,兩人重新購買了馬匹和衣衫,並未停留,直奔平遙鎮的方向而去。

大哥帶著老三、老四趕到青陽鎮的時候,並未收到任何林星月來過的訊息,三人鬱悶的點了壺酒,桌上放著四個酒杯。

“小鬍子跟了咱們一年多...”憨憨的老三難過的說道,為四個杯子填滿酒。

“老大,出師大不吉啊,還沒見到這小娘們已折了個兄弟...咱們...還追嗎?”老四頗講迷信,這小鬍子出師未捷身先死,就說明了這趟差事肯定不吉利,於是他動了撤退的心。

“閉嘴!將軍吩咐的完不成,都要死!”老大凶狠的看著夜色,心中煩悶至極道:“這小娘本,是有些本事的,看來識破了咱們的計劃,接下來的路,得更謹慎!”

老三和老四贊同的點點頭,都不再說話,三人同時將杯中酒灑向地面。

夜色中著急等待訊息的還有星月坊的眾人,經過一天一夜的打探,只聽說似乎林老闆進了林子,具體在哪裡什麼情況,一無所獲。

“不能再等了,這都一天一夜了!”大妮焦急的拍桌子而起,盯著霸威。

霸威沉默不語,不是他不想,是不敢,昨天常蕭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自己做了半輩子大哥,從來都沒這麼憋屈過,他都瞧不起自己。

“報!麒麟找到了!”出去打探訊息的人騎著快馬急匆匆的來報。

“在哪裡!”霸威話音未落,就看到紅棕色高大威猛的霸威從遠處賓士而來,停在了星月坊的院門外嘶鳴。

“好傢伙,你怎麼回來了?林老闆呢?”霸威高興的衝過去抱住麒麟的脖子,左右看不到林星月的影子。

霸威低聲撒嬌的用臉蹭霸威的手和臉,轉著圈蹭,柳玉看出異常,伸手摘下了馬背上的袋子。

“袋子很新,裡面東西全無...”柳玉黑臉說道,聽他這麼一說,大家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莫不是被打劫了。

霸威高興的轉圈圈,前前後後展示給柳玉看,霸威不明白的看看柳玉。

“他的意思是並未有打鬥,全身完好無損....所以...是林星月主動棄馬而去!”柳玉順著直覺往下說,突然眼前一亮,明白了麒麟的意思。

麒麟心滿意足的點點頭,親暱的蹭了下柳玉的胳膊,轉身自顧自朝後院的馬廄走去,演了一晚上戲,我奧斯卡影馬早就已經餓到不行。

原來一切都是林星月設計好的,蛇是提前抓來的,麒麟的表演是林星月教的,只不過這馬太魔性,演技的遠遠出乎林星月的預料,還順蹄解決了敵方的一條戰鬥力,可謂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喂最好的飼料,給他刷毛!”霸威很高興,麒麟毛髮無損的回來說明林星月目前來說應該沒有危險,自己簡直就是伯樂,這馬靈性的很,忙吩咐了手下安排上好的SPA。

“蛇皮...”柳玉從口袋中翻出一點被包帶刮到的蛇皮,沉吟道:“這個女人究竟在幹嘛...”

腳幫透過青陽鎮的暗莊,知道刀疤臉帶著一名小侍換過馬匹,推測出林星月應該是和刀疤臉匯合,一同出發的,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立馬派人朝下一個驛站趕去,同時……這個資訊也被準確無誤的傳進了李渭熊的城防營。

“這個女人居然過了青陽鎮,還他孃的折了小鬍子!”李渭熊咚的一拳砸的桌面硯臺飛跳起,檔案卷軸散落一地。

“派人在下一個關口務必攔住她,另外再派一隊,去平遙鎮找常二姑娘,綁回來給我!”李渭熊咽不下這口氣,陰狠的說道,侍衛接到命令,騎馬飛馳而去。

林星月此時已和刀疤臉離青陽鎮越來越遠,這一路上刀疤臉一直在給腳幫留訊號,一直放慢腳步等自己人接應,但腳幫的兄弟一直未跟上來,倒是李渭熊的追兵一直跟在屁股後面遲遲甩不乾淨。

刀疤臉去留訊號的時候,林星月趴在山坡上老遠看到一行車隊,車隊大概有七八輛車,二十來人,車隊的邊上插著黑紅色旗幟,上面寫著“鏢”。

“是鏢車,看旗幟的顏色和帶頭人的紅色衣服,應該七里坡的寶程鏢局,別看帶頭人水蛇腰小白臉,練得可是軟劍和暗器,殺人於無形。”刀疤臉留好暗號,偷偷潛伏回來,趴在林星月身邊。

“所以他們的鏢相對安全?”林星月問道。

“嗯...一般道上的都很少會招惹寶程鏢局,第一是因為寶程鏢局的女婿有在軍營當官的,第二就是這位紅衣的少年...我們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走!”林星月起身招呼刀疤臉迎著馬車走去。

寶程鏢局這一趟走的是一些玉器,是幫自家姑爺找來的珍品,為給尚書大人過六十大壽準備的禮物,所以鏢局走的很快,鏢師們也格外小心。遠遠看到遠處走來一名高大的粗布短衣男子,後面跟著一個髒兮兮的小丫頭,兩人顯然是因為長途跋涉沒有進食步履不穩,幾乎輕飄飄的飄到了鏢車跟前,一到鏢車跟前,前面的刀疤臉就拉住了一名女鏢師的手,嘴上喊著“救救我們吧,可憐可憐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