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雅照,軍統領府內,秦欽活動著手腳,開始拉弓射箭。

一隻綴著紅纓的箭劃破練武場上方的天空,銳利的箭頭將草把子射了個穿。

秦欽接過孟雨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眯著眼睛望天,問孟雨:“剛才那個羽人飛那麼急幹什麼?”

孟雨一直了解邊關開戰的訊息,如此風塵,剛才那羽兵必是北方戰場回來的。

自從曹江去了北方,戰事一再喜人,孟雨估計,剛才那個是急著回來請功的。

戰事轉好,秦欽也已經從漫長的打坐中清醒過來,這件事應該不用再瞞著他了。

孟雨斟酌了下言辭,考慮如何在保全自己狗命的同時,將這件事的原委都完整的告訴秦欽,這時,軍統領今日當班的小兵屁滾尿流的撲了進來:“將軍——將軍——”

他狠狠的喘了兩口氣,被孟雨一巴掌拍在頭上:“小兔崽子,鬼叫什麼?”

竟然敢打斷他說話,不像話。

小兵抱住頭:“不是啊——將軍,陛下命您馬上進宮,為了邊關慘敗的戰事。”

秦欽臉色瞬間一黑:“什麼戰事?”

他隨即危險的眯眼,看向一旁的孟雨。

孟雨大驚,恨不得捶死這個口無遮攔的小兔崽子,他餘光瞥見秦欽看他的眼神,乾笑了兩聲:“將軍....哈哈...將軍,這個事情吧...”

“孟雨!”

孟雨立馬臉色肅然,鏗鏘一聲單膝下跪:“將軍恕罪!臣服從皇令,隱瞞將軍軍情,請將軍責罰!”

秦欽甩袖:“回來再收拾你。”他走到門口,又再次回過頭來,音色很沉:“記住你是誰的兵,若還有下次,你就不用跟著我了。也轉告他們。”

孟雨渾身一震,聲音洪亮有力:“是!”

他媽的,他就說躲不過,躲不過,陛下那個畫大餅的,非要逼著他們一起瞞,這下好了,兜不住了吧。

孟雨晦氣的一抹臉,得,從今天往後三天三夜都不用睡了。

他和沐風等一眾部長,估計要繞著九重城外圍跑出溝來。

哪知當晚秦欽進了宮,一晚上都沒有出來,第二天,孟雨在府裡沒等來秦欽的處罰,倒是等來了羽皇下的聖旨。

“羽族神域,天子丹書:封左支軍兼朝陽軍軍統領秦欽為平北大元帥,率領朝陽軍上三軍與左支軍全軍以及右支軍剩餘部隊,出征平定北方戰事,徵調孟雨為左支軍右支軍兩軍總信傳部長,統領兩軍信傳,扶著情報傳遞,徵調沐風統領左支軍右支軍主力,江疏意等亦隨行前往。逐苗族遠邊境,還我羽族海晏河清!欽此——”

裕安傳完旨,扶起震驚得堅硬的孟雨,表情沉重:“孟將軍,快接旨吧,秦將軍已經先行出城去左支軍駐紮在城外的軍營了,你們也要快些準備啊。”

孟雨自從聽到出征兩個字的時候就驚了,怎麼他媽的回事?不是說都快打贏了嗎?

他煩躁的揉了揉臉。

裕安含著淚水,聲音哽咽的說:“咱們不會打仗,只能仰仗各位將軍了,還望將軍們旗開得勝,一舉攻破苗族,殺他們個血水偏低,好為我羽族百姓和右支軍全數被殲士兵報仇雪恨!”

孟雨聲音中止不住的震驚:“右支軍人數不少於左支軍,都被殺了?”

裕安慘重的點了點頭,抬起袖子試了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可憐都是少年郎啊,人生還才剛剛開始....”

孟雨不可置信:“怎麼會?昨天還...”

“下官聽陛下說,就是一夜之間的事情,莫說千千萬萬的少年士兵,就是身經百戰的侯爺他也..”裕安頓了頓,似乎幾番忍耐才說出口:“也..已經隕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