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到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幽靜的小屋裡,被侯爺碰翻的那隻湯碗摔落在地,被摔碎的碎片散落一地。

“侯爺!”嚴將軍大呼著,他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該怎麼辦,他的心裡頓時焦急起來,沒有想到自己這幾天的運氣真的這麼衰,在侯府吃這麼一頓飯,居然還會碰上這種事情,如果眼前的這位侯爺是一位秉性善良,好脾氣的侯爺也就過去了,就是一件衣服而已,髒了就髒了,再換一件也就是了,可是眼前的這位侯爺他的脾氣秉性讓人摸不透,讓眼前的嚴將軍感到害怕。

“怎麼樣了侯爺!”不知何時,這位嚴將軍已經跑到了侯爺的面前,他的手早已伸向了侯爺那被熱湯大溼的衣襟之上,他努力扯著侯爺的衣襟,想要一看究竟。“有沒燙著!”

嚴將軍關心的語氣讓侯爺有點不好意思了,“只不過不小心打翻了湯碗,沒有關係的。”

“將軍請慢用,本侯去換件衣服,馬上就出來!”侯爺慢慢將嚴將軍的手掰開,轉身離去。

這正是一個好機會,一邊的僕人有的留下來打掃那被摔碎的湯碗,有的隨侯爺離去,空曠的小屋裡又留下了嚴將軍一人。

望著那遠去的身影,嚴將軍沒有挽留,今天對於他來說真的是一個好機會,一個休息的好機會。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樣放開肚子吃了,既然今天侯爺有意想請,那他也不好意思回絕,再說了這麼豐盛的酒宴,如果他不放開肚子吃,最壞的下場也就是被倒掉,那樣子的話就真的太不划算了,或許在這些達官貴人的眼中,這些根本不算什麼,但在他們這些征戰沙場的將士們眼中,那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呀。

嚴將軍抿了抿口水,他瞪大的眼珠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燒雞,飢腸轆轆的他居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當他看到這些美味的時候,居然不知道該從那下手,顯然是激動過度有點緊張過頭了。

嚴將軍將那讓他不停流口水的燒雞拿了起來,眼中冒著金光,在他的眼中,這隻燒雞似乎沒有死去,還是一隻活蹦亂跳的母雞,攥在他的手裡為的就是等待著他將這隻肉質飽滿的大母雞開膛破肚。

口水在嚴將軍的口中不停地翻滾著,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手中的這隻燒雞實在是太誘人了,再加上那讓他熟悉的香氣時不時地遊蕩在他的鼻孔之中。

他的眼中時不時地閃過一幅幅燒雞變母雞的畫面,那隻母雞似乎在他的手中不停掙扎著,似乎是在告訴他,我是一隻擁有主權的母雞,是一隻不容侵犯的母雞,也是一隻特立獨行的母雞,你絕對不可以將我開膛破肚,否則就是在侵犯我的主權,他似乎能夠看到母雞的那雙雞眼在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那是一種獸類特有的仇視,那中鄙視加仇視的目光讓他眼花繚亂。

他該怎麼辦,放掉這隻燒雞嗎,但這隻燒雞實在是太誘人了,他實在受不了這誘人的香氣,香氣已經在他的鼻子裡飄蕩了很久,他的口水似乎馬上要溢位來了,他該怎麼辦,他開始猶豫了,當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幻想,一個堅定的信念在支撐著他,燒雞始終是燒雞,這隻燒雞實在是太美味了,他已經沒有能力去抵擋那熟悉的誘惑,唯一能做的就是張開大嘴,敞開肚子,將這隻燒雞全部都填到自己的肚子裡。

嚴將軍抿了抿自己的口水,將這隻燒雞全部都塞了下去。一他趴在燒雞上大塊地啃著燒雞的骨頭,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能夠感覺到他已經與那隻燒雞融為了一體,他似乎已經被那隻燒雞所陶醉,倒了下去,再也沒有抬起頭來。

寬大的屏風之後閃過一個熟悉的影子,侯爺的心依舊在怦怦跳動著,如果不是他機靈,急中生智,恐怕剛才就會惹下大麻煩。

一隻小小的湯碗並不算什麼,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有那麼嬌貴,只是幾滴熱湯而已,還要不了他的命,侯爺低頭瞧了瞧手上的衣襟,就在剛才那鮮紅的血跡讓他心驚膽戰,如果不是他急中生智,恐怕那衣襟之上的血跡就會被嚴將軍看到,如果是那樣的話,恐怕一切就全毀了。

他沒有想到自己身上的傷已經變得這麼嚴重了,鮮血竟然沿著他的胸膛流到他的肚子上,還滲透到他的衣襟之上。如果不是他的急中生智,恐怕那鮮紅的血衣襟讓那位瘋瘋癲癲的嚴將軍看到了。

他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在不停地滲著鮮血,他的心裡不停地猜測著,或許是剛才嚴將軍的拍到讓他的舊傷復發,就在剛才嚴將軍拍打他肩膀的那一刻,他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在滲血,他知道是那好不容易才止住的傷口又流出了鮮血,他很痛苦,但他知道自己要忍耐,就在那一刻他幾乎將他的牙齒磨碎了,為了忍住那劇烈的疼痛,又不在嚴將軍的面前不露出馬腳,他神色從容,像個正常人一樣站在嚴將軍的面前。

他知道,自己的這點小馬戲瞞不了太久,但他的心裡也很清楚,瞞得一時算一時,只要他在嚴將軍的面前不露出馬腳,這位稀裡糊塗的將軍在一段時間裡還是不會發現他的。

鮮血已經將他身上的汗衫浸溼,但他沒有啃一聲,他知道,即便是在這些親信的眼中,他也必須要保持著一個堅強的形象,他快步向前走的,轉過走廊便是他的房間了,他馬上就可以好好診治自己的傷口了。

他的心情似乎有點激動,但激動的腳步之中卻又帶著一點點焦躁,他身上的傷實在是太深了,那好不容易止住的傷口又在留著鮮血,鮮血順著他的臂膀流到了他的腿上,將他的左半個身子全部染上了暗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