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韓叔的背影,以洛不禁苦笑一聲,“怎麼,我來一趟白家,還得學白家的弟子規?”

他只得匆匆回了房,換上那套特製的白色服飾,在銅鏡面前看了看,又戴上一頂絨絲雪帽,將帽簷壓得極低,微微頷著首。

如此一來,不仔細看,倒是辨別不出他是以洛,還是白宇。

以洛出了房,一時也不知祠堂在何處,見著幾名僕人走來,連忙低下頭,害怕露了餡。

“少主,大長老正派人到處找您,您還是快快去祠堂吧!”

雖然以洛的臉縮在衣領後,看不太清,但他穿著白家的禮服,身高又與白宇相似,僕人們便把他認作了白宇,急忙小跑過來。

以洛不敢出聲,向前伸了伸手,僕人們立馬會意,帶著以洛便往祠堂而去。

沿著青石板鋪成的路,左轉右繞,很快便到了祠堂。

祠堂的裝潢並不張揚,雖然古樸,但卻不失大氣之風。

大門是敞開的,堂裡規規整整地擺放著幾十張桌椅,大都坐滿了白家的子弟。

他們全都身穿禮儀服飾,正襟危坐、端然莊重地看向前方的大長老。

大長老雖上了年紀,但腰背不駝、威嚴不減,看見僕人和假扮白宇的以洛,立馬怒目射來,將手中的手杖在地上猛地一頓,呵斥道:“小子,還不快落座!”

聞言,以洛連忙低著頭,尋了個角落裡的座位,坐了下來。

大長老環視眾弟子,橫眉怒目,訓道:“身為白家子弟,應當遵規守時,你來遲三分,他來遲一刻,成何體統!”

“大長老教訓得是,想必小宇也是被某些事情給耽擱了,才來得晚了些。”坐在下方的白凜飛恭聲說道。

他乃是大長老的兒子,但只有與大長老單獨在一起時,才會稱呼大長老為爹爹,其餘時候,都是以大長老相稱。

聽見白凜飛為白宇辯解,大長老眉間怒火更盛,瞪著白凜飛,手杖指著以洛,怒道:“你自己問問他,可是因事耽擱?”

然後大長老冷哼一聲,轉頭怒視以洛,質問起來。

“白宇,你仗著家主的溺愛,恃寵而驕,常常視我白家規矩而不見,可曾有過半分悔改之意?”

但以洛哪敢說話,聽著大長老充滿怒火的話,更是將脖子縮了縮,把頭低下去,生怕被看出破綻來。

“呵,你們看看!”大長老見以洛不說話,冷笑一聲,“這還有點尊長敬老的意思沒有!”

以洛身旁一名看上去大概與白宇同歲的少女挪過身來,拉了拉以洛的衣服,偷偷勸道:“小宇,你給大長老認個錯,大長老刀子嘴,豆腐心,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嗯?”以洛下意識微微抬起頭,看向她。

那是一個閒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的姑娘,長相清秀、溫文爾雅,說起話來,臉頰像掛著紅霞一樣。

當她看到以洛的臉,愣了一下,立馬便反應了過來,捂住嘴,差點叫出聲來:“你...”

此時,大長老又在前方說道:“今日之事,老夫必當上稟家主,該受什麼懲罰,由家主來定奪。”

接著大長老不再理會以洛,開始自顧自地講解起白家的弟子規。

從戒驕戒躁到戒色戒貪,從祭祀禮儀到待客之道,林林總總,講了近兩個時辰,都還沒能講完。

以洛聽得昏昏欲睡,只覺得比當初爺爺讓他背搜星決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