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出來後,小娃娃確實老實了一陣,但吃飽喝足後,就又不老實了,此時正好聽到開門聲,然後就看見醜臉出來了。

醜臉姑姑的樣子很奇怪,臉蛋通紅,好像很熱似的,眼睛裡含著水,眼眶也是紅了,明顯是哭了,最關鍵的是,她的嘴唇又紅又腫。

毛毛嫌棄道:“你多大的人了,被蚊子咬了就咬了,咋還哭了,小爺被蚊子咬,就從來沒哭過。”

虧她比他大那麼多,還不如他呢。

馬氏上前,一巴掌拍在毛毛身上,“又胡咧咧!”然後衝霍窈笑得曖昧:“你姑姑沒有被蚊子咬。”

“沒有被蚊子咬?那她的嘴唇怎麼這樣了?”毛毛本著不懂就問,要不恥下問的精神,發出孩童的懵懂。

馬氏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霍窈嘴唇是怎麼回事,尤其夫妻倆進去了那麼長時間,不就是換個衣裳嗎,哪用得著那麼長時間啊。

肯定是親熱了唄。

湊到霍窈跟前兒,曖昧道:“看你們小兩口這麼恩愛,大娘就放心了,改天讓老頭子給你爹寫封信,告訴他,也讓他們放心。”

霍窈現在就想給自己挖個地洞,然後鑽進去。

江陵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無聲的搖搖頭,他就知道,霍窈有那個本事,馬文波和馬氏不清楚,他卻是清楚的,皇帝從不近女色,即便後宮美人不知凡幾,但這些年來,從未見陛下進過誰的寢宮,就連招妃嬪侍寢,更是不曾有過。

都不近女色,自然也是無後的,對此朝臣們比任何人都急,動輒上摺子老調常談,無非就是,國不可無後這樣的陳腔濫調。

對這些,皇帝也全然不放在心上,並一一派強硬作風,讓朝臣們閉嘴,但過後,該怎樣,還是怎麼樣。

霍窈,絕對是皇帝身邊,出現頻率最多的一個女人。

也是皇帝,第一個照顧的女人。

更是除了太后,皇帝第一個陪著吃法的女人。

也是皇帝,第一個過中秋的女人。

更是皇帝,第一個許下承諾的女人。

君無戲言,那句,她不是他的妾,是他的妻,就已經是君無戲言,作為一國之君,作為皇帝,許下的諾言了。

這樣的結果,出乎了江陵的意外,但對方是霍窈,卻又在情理之中。

那個女人的本事,這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來。

現在,她又成了皇帝第一個在外不曾剋制的女人。

長蘊啊,你的後悔,晚矣。

薛長蘊成親了,但也後悔了,想到不久前,薛長蘊給他寫的信,江陵心裡就忍不住的嘆氣。

他雖不曾明確表達出來,但話裡話外,卻是讓他照顧霍窈,那可是薛長蘊啊,若是不動心,他會託他照顧一個女人?

他早就說過,薛長蘊以後會後悔的,真給他說中了。

可這世上,什麼都不缺,唯獨缺那個叫後悔藥的東西。

從陛下出現在州府的那一刻,薛長蘊的後悔,就只能是後悔了。

景沉從屋裡出來時,又是一刻鐘後了,他的神色如常,眉目清朗,完全沒有了親吻霍窈時的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