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紂妙菱沉寂於找到屈心赤的歡喜和心疼之中的時候,作為醫者的木子心下意識地開始檢查屈心赤的傷勢,然而,當她發現屈心赤毫無生機的情況後,立即急切道:“紂姐姐,快幫屈公子清理掉身上的積雪!”

沉寂於傷感之中的紂妙菱這才回過神來,在劉欣笙等人的協助之下,屈心赤身上的積雪眨眼間便被清理完畢,但令他們詫異的是,積雪之內,竟然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層,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莫名縈繞在諸人心頭,隨即紂妙菱和劉欣笙毫不遲疑地分別握住屈心赤僵硬如寒鐵般的手掌,將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其體內,片刻之後,隨著冰層的融化,屈心赤的身體也漸漸舒展開來,木子心連忙把住他的脈搏,但一會兒後,她不禁眉頭緊皺地換了另外一隻手,然而,兩隻手皆是沒有感受到絲毫脈搏跳動的氣息,木子心不禁有些慌亂道:“紂......紂姐姐,你呼叫真氣感受下,我......我......”

木子心以為屈心赤或許傷勢過於嚴重,以致於脈搏微弱到未曾修習過任何內功的她無法感受到,紂妙菱隨即掐指按在了屈心赤手腕處,劉欣笙也是毫不遲疑,按在了另一隻手腕上,然而,屈心赤的情況並非木子心僥倖的那般,很快的,劉欣笙抬頭看向她,微不可查地輕輕搖了搖頭,紂妙菱亦如她一般,也是絲毫沒有感受到屈心赤那怕一絲一毫脈搏跳動的氣息,只是,她不願意相信,更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隨著紂妙菱那原本被凍的微紅的臉頰逐漸變得蒼白如紙,所有人內心不禁深深地沉了下去,方才的欣喜頓時被難以名狀的悲痛所替代!

良久之後,待眼中的淚水流盡,面如死灰的紂妙菱突然緩緩起身,抱著屈心赤向著雪山的一側走去,眾人雖不解其意,只是緩緩地跟隨著她,直到臨近懸崖絕壁之時,黃奕翔和劉欣笙異口同聲地緊張道:“小姐,你要做什麼?”

然而紂妙菱卻是並未予以答覆,滿是悲慟欲絕之色的臉上勉強對眾人露出一個微笑後,隨即猛地向著懸崖之處奔了過去,所有人至此才反應過來,她,這是要自尋短見,為屈心赤殉情!

“不要......”

說時遲那時快,劉欣笙衣袖之中一道匹練極速纏繞住了紂妙菱和屈心赤,但兩人墜落之力令得她倉促之間重心不穩,正要一同墜落之時黃奕翔適時地抓住了劉欣笙的腳踝,而後阿西族長等人也紛紛趕上來穩住了幾人墜落的勢頭,在眾人一番努力之下,總算是將紂妙菱和屈心赤救了上來!

“紂姐姐,你怎麼能這麼傻呢!你......”看著紂妙菱毫無神采的雙目,木子心終是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一陣思索之後隨即對眾人道:“大家趕緊找一處能夠避風的山洞,然後將身上的棉衣脫下來,我有他用!”

眾人雖然不解其意,但此時也不做他想,按照木子心的要求四散而開到附近開始尋找起來,然而此地處於高山之上,常年為大雪所覆蓋,急切之下實在是難以找到所謂的山洞。

“唳!”一道嘹亮的叫聲突然響起,眾人不禁向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只見約莫二三十米高的地方,夜羽正停歇於此向著眾人煽動著翅膀,劉欣笙心領神會,矯捷的身影幾個踏步間便是來到了夜羽所在此處,隨即對著下方的黃奕翔高呼道:“快,將義王帶到這裡來!”

紂妙菱雖然始終沉寂在無盡的悲痛之中,但木子心方才的話她也是聽到了,儘管不解其意,但也知道她並沒有放棄,隨著黃奕翔將屈心赤帶入山洞,她亦帶著木子心飛了上去,劉欣笙則再次下來將眾人脫下的棉衣悉數收集帶了上去。

待所有準備工作盡皆完成,木子心突然臉頰緋紅地對劉欣笙說道:“劉姐姐,這裡有我和紂姐姐就可以了,你......你和黃大哥可以先下去等著我們!”二人雖不明白木子心的用意,但此時此刻也不是猶豫之時,遂依次飛了下去。

黃奕翔抬首看了看山洞之處,隨即對阿西族長等人道:“阿西族長,為了防止周家的人突然到來,接下來就有勞諸位幫忙四處警戒了!”

“嗯!”

山洞之內,木子心和紂妙菱將兩件厚厚的棉衣墊在了屈心赤身體下,然後又蓋了兩件棉衣在他身上,而後將其餘的棉衣裹成一堆在洞口處點燃,完成這一切後,木子心走到洞口背對著紂妙菱道:“紂姐姐,義王身上的衣服得勞煩你幫他拖一下,不然一會兒他身上的衣服就該成溼漉漉的一片了!”

“嗯!”顧不上心中的羞澀,紂妙菱隨即迅捷的幫屈心赤去掉了身上的衣物,完成這一切後,木子心極有羞赧道:“紂......紂姐姐,為了儘快緩解義王身上的冰寒,你......你最好是......能夠抱著他,用......用身體幫他......”

紂妙菱聞言,剎那間秀麗的臉頰上便染上了一層濃郁的緋紅之色,但嬌軀卻是毫不遲疑地鑽進了棉衣之中,感受到屈心赤胸膛上那刺骨的冰涼,紂妙菱隨即下了另一個決定,只見棉衣之內一陣輕微的窸窣之聲後,紂妙菱竟是脫去了身上所有衣物,就這般赤身裸體的,以自己溫暖的嬌軀來祛除屈心赤身上的冰寒!

一會兒之後,木子心一臉緋紅地背對著屈心赤和紂妙菱緩緩退步,胡亂的將紂妙菱為屈心赤脫下的衣物拾起後,打算將衣物烘乾的她發現其中還有著紂妙菱的衣服時,不由地尖叫而出:“啊......”紂妙菱自然是明白木子心為何尖叫,不禁羞赧地將頭也埋進了棉衣之中!

守在山洞下的劉欣笙聞言,不由得高呼道:“木姑娘,怎麼了?”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木子心隨即對下方的劉欣笙道:“沒......劉姐姐,沒什麼!”

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知不覺間夜幕也開始降臨,棉衣燃燒的火堆也漸漸開始熄滅,一陣涼風襲來,木子心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隨即弱生生地呼喚道:“紂......紂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