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隱疾的原因,屈心赤從小便養成了滴酒不沾的習慣,只是後來來到帝都後,因為官場上人情世故的不得已,不得不破了這條奉行多年的禁忌,但向來自制力極強的他還是儘可能地節制著!昨夜在紂商墓前的一醉,是屈心赤有史以來飲酒最多的一次,也是第一次無所顧忌地肆意放縱自己,想要藉著酒精的麻痺之效緩解著心中的悲痛之意,以致於第二天直到晌午時光,方才漸漸醒來。

他不知道昨夜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只是依稀記得當紂妙菱衝入自己的懷中後,兩個傷心以極的人一陣抱頭痛哭,隨後自己便在濃烈的悲情和醉意的雙重刺激之下緩緩失去了知覺,之後的事情則是一片空白了!此刻悄然醒過來,不禁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不曾如此醉過的屈心赤實在是不知酒醉之後竟然會有這般的難受,待頭痛的感覺減少幾分後,感受到床榻之上的柔軟舒適,屈心赤不由得嘆道:“哎!遭逢師傅去世這麼大的事情,原本應該是我來關心師妹的,卻沒想到還是承了她的情反過來安頓我!”

從床上起來之後,屈心赤不免感到一陣口乾舌燥,隨即猛灌了幾杯水之後,方才感覺好受了一些,推門而出,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鬱鬱蔥蔥,與之東櫻國相比,此情此景簡直是天然之別,不過想到兩地的距離以及氣候之別,也就明白了其中緣故!

獨自在庭院之中漫步才一會兒,紂妙菱便帶著昨夜那名叫做盧彥茹的女子一同走了過來,屈心赤見此,溫柔一笑道:“師妹!”隨即也禮貌地向盧彥茹點了點頭。

紂妙菱關心道:“師兄,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方才醒來時感覺有些頭痛,不過這會兒已經沒事了!”

“你身體不好,以後就不要這般肆無忌憚地飲酒了,這樣太傷身體了!”

“我知道,只不過昨日......”屈心赤解釋的話語到了嘴邊還是嚥了回去,因為他知道提及到師傅紂商,不免會讓紂妙菱感到難過,於是看了一眼紂妙菱身旁的盧彥茹後岔開話題道:“師妹,我依稀記得,這位姑娘說她是長風的妹妹,不過,她似乎是姓盧吧?”

紂妙菱聞言,不由得打趣道:“怎麼,一向心如止水的師兄,剛剛來到古臺島,就被我們彥茹給迷住了?”

屈心赤見此,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倒是沒有在意紂妙菱故意活躍氣氛而拿他開涮的舉動,只不過一旁的盧彥茹卻是嬌嗔道:“妙菱姐姐......”

紂妙菱拍了拍盧彥茹的小手,隨即正色道:“彥茹本名是叫司馬彥茹,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他和長風確實是親兄妹,不過師兄你是知道的,長風在古臺島出事之後便離開了這裡跟著爹爹前往大楚,但東櫻國那些人是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雖然那時候長風是以化名馬長風處處與東櫻國人作對,但難保他們不會發現他和司馬家的關係,所以司馬家為了保護彥茹,就讓她改為母姓,從此以後就改名為盧彥茹了,而為了她的安全起見,閣老便讓了進了心語閣,這幾年,她就一直在心語閣幫我處理事務了!”

點了點頭,屈心赤感慨道:“長風當年雖然行事有些魯莽,但不得不說他確實也是個敢作敢為的血腥男兒!”

“閣主你就別誇他了,跟你比起來,我哥他不過就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蛋!”

屈心赤聞言,不由得感到一陣愕然,他沒想到司馬長風在自己親妹妹眼裡竟然是這般的形象,紂妙菱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師兄你是不知道,他們兄妹二人可是出了名的喜歡拌嘴,往後相處久了你慢慢就知道了!”

紂妙菱話音未落,一道迅捷的身影便急促而至道:“妙菱,是不是我那妹妹又在背後說我壞話?”

盧彥茹瞅著一臉不滿的司馬長風譏諷道:“呵!誰稀罕在你背後說你壞話啊,我一向都是明目張膽的!”

令紂妙菱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司馬長風竟然奇蹟般地沒有反駁盧彥茹,卻是轉身徑直地站在了屈心赤的面前,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但眼神之中的意思卻早已蓋過了千言萬語,隨即兩人不約而同地伸出右臂拍在了對方的肩膀上。

“長風,好久不見!”

“閣主,別來無恙!”

隨即二人用力擁抱了一下後,司馬長風道:“閣主,你是什麼時候到古臺島的?”

“昨日午時時分,到了古臺島後便一路問人去看了師傅。”隨即看了一眼盧彥茹道:“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去了師傅墓地的?”

“其實自從得知凰羽大人傳來的訊息後,我們便動員了心語閣的人四處搜尋閣主你的下落,但是卻始終沒有任何你的訊息,直到前些日子滄龍大人來信,我們方才知道你不知何故去了東櫻國,於是我們又派了船隻前往東櫻國,同時在古臺島所有的港口和碼頭安排人等著你的到來,妙菱想到以閣主你飄忽不定的行蹤,他們或許也不一定能夠等到你,但是知道你來到古臺島後肯定會第一時間前往祭拜老閣主,於是我們便派人蹲守在了老閣主陵寢的四周,昨夜剛好彥茹就在附近,她在收到訊息後,於是第一時間便派人將你的行蹤告知了我們,是以我們才知道你已經到了古臺島!”

屈心赤看了幾人一眼道:“有勞大家費心了!”

司馬長風搖了搖頭道:“如今老閣主仙逝,心語閣群龍無首,迎接你這位新任閣主的到來,無疑便是心語閣如今的頭等大事!不過我很好奇的是,閣主你是怎麼避開我們的人,就這麼獨自一人來到了老閣主的陵寢前的!”

“此事說來話長,稍後有空,我再跟大家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