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以來馬不停蹄的疾馳,加之回到帝都得知義王逝世的事實,身心俱疲的楚義徵和楚義文分別之後,回到府邸便沉沉的睡去了,直到管家敲醒臥室的門,揉了揉一番太陽穴,疲憊之感稍緩之後,方才起床向外行去。

客廳之中已等候在此的宮人忙上前行禮道:“三皇子殿下,傳陛下口諭,今夜陛下在宮內設宴,為殿下接風洗塵!”

“有勞公公了,不知今夜都有那些人?”

“回殿下,陛下所設乃是家宴,因此就邀請了幾位貴妃和您幾位皇子和公主。”

“哦!”

“陛下口諭奴才已傳到,那麼就請三皇子殿下準時赴宴,奴才先行告退了!”

入夜時分,當楚義徵來到宮門之外時,楚義文和楚玉顏已然在此等候了,兄弟二人遠遠地相互點頭示意,待走近了,楚義徵微笑道:“玉顏,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三哥本來打算趕回來參加你的成人禮的,怎奈邊關有事,所以耽擱了,抱歉了!”

在楚義徵的印象裡,楚玉顏自小是個活潑好動、性格開朗的女孩子,然而時隔三年的相見,與往日相比,因為屈心赤一事,這幾日來楚玉顏整日以淚洗面,已然憔悴了很多,也變得寡言少語了,只是淡淡道:“無礙,有勞三哥掛懷了!”

楚義文見此,也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楚義徵歉意的一笑,後者昨日也從楚義文口中得知了他們的事情,對此他也覺得異常的惋惜,屈心赤無疑是人中翹楚,若是能成為楚玉顏的夫婿,無疑是一段美好的姻緣,於大楚皇室更是如虎添翼,然後世事無常,心中也只能默默祈禱,希望時間能讓她走出這段感情的泥沼!

三人進入宴會廳,楚禮淵和幾位貴妃還未到,一群或熟悉或陌生的兄弟姐妹已悉數到場,三三兩兩地交流著,見到楚義徵三人到來,紛紛上前來問候,尤其是對好久不見的楚義徵分外的熱情,令得孤身久居邊疆的楚義徵一時間難以適應,匆匆應付完他們的楚義徵還來不及舒口氣,身後傳來宮人:“二皇子殿下駕到!”的聲音。

楚義徵方一轉身,突然猛的被楚義道抱住道:“三弟,好久不見!”

“是啊,二哥,三年不見了!”

楚義道拍了拍楚義徵堅實的肩膀道:“不錯,這三年的歷練還是頗有成效的,我三弟以後定然是我大楚三軍大元帥的不二人選!”

楚義徵聞之只是訕訕一笑,只當是自己這位二哥的玩笑話,但楚義文卻不禁皺了皺眉,楚義徵作為排行第三的皇子,在楚義道口中只是三軍大元帥的話,言外之意已是昭然若揭,眉頭不自禁緊皺起來。

楚義徵輕輕撞了撞突然發呆的楚義文問道:“大哥不是也在帝都的嗎?怎麼不見大哥前來?”

楚義文聞之不禁也倍感意外,亦是頗為不解道:“大哥確實在帝都,不過這段時間一直是隨軍駐紮在城外的軍帳中。”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皆心照不宣,他們從小就知道自己這位大哥頗不受父皇待見,所以事關大哥的話題,無形中成為了皇室的禁制,大家都甚少提及,只是楚義徵只知道父皇此番召大哥回帝都,以為二人之間的芥蒂已然釋懷,眼見如此,也不再多問了。

“陛下駕到!”

“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禮淵喜笑顏開地在主位上入座後,眾位皇子、公主也隨即一一入座,楚禮淵說道:“今日的家宴,是為了義徵接風洗塵,這三年的邊疆歷練,風餐露宿的,想必他也受了不少苦,來,我們大家先敬義徵一杯!”

眾人齊齊舉杯,觥籌交錯,一時間這場皇室家宴漸漸熱鬧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楚禮淵再次放下酒杯,有些微醉道:“義徵,此番回都,想好了去哪裡任職了嗎?”

“回父皇,兒臣想過了,想去軍機處試試。”

“哦......”楚禮淵聞之心中莫名一陣歡喜,這幾日他仔細考慮過,燭蝕接管軍機處一來能力有所不足,短期內尚可,時間長了則難以久持;二來軍機處人才濟濟,以他的性格和為人處世的方式,也難以服眾,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此番楚義徵主動提出,他覺得不失為一個極佳的選擇。而二皇子楚義道聞之,不禁眉頭緊皺,以前他想過拉攏義王,其實就是為了將來嫡位之爭,能夠得到軍機處的支援,那麼再有凌炙天軍部的支援,他的太子之位無疑是十拿九穩,事實上以他對楚義徵的瞭解,喜武厭文的楚義徵對皇位之爭是沒什麼興趣的,只是畢竟是帝王之家的皇子,何況這三年邊疆歷練的時間,誰又能保證對方不會覬覦太子之位呢?一時間莫名多了一絲憂慮......

“眼下軍機處亟待做出調整,穩住人心,義徵你既然有心為朕分憂,朕高興萬分,但不知你想要出任那個職位呢?”

楚義徵看著楚禮淵,平靜道:“父皇,兒臣想去軍機處附屬的赤心學院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