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挎著彎刀的蒙古勇士嚎叫著衝入黑森火槍手陣營,面對近距離的騎兵衝鋒,這些火槍手根本沒有再次裝填火藥的機會便紛紛倒在鋒利的馬刀下,化作一縷縷慘死異鄉的亡魂。

金髮騎士眼見情勢危急,立刻從地上爬起組織長矛兵重新集結陣型保護黑森火槍手的側翼。訓練有素的高地傭兵們經歷短暫慌亂後,在金髮騎士組織下立刻恢復嚴整的隊形。面對瑞士長矛兵一丈多長的鋼矛,三千營的騎兵們頭痛不已,稍不留神便被刺下馬來。

火槍配合長槍的組合方陣對騎兵們造成極大威脅,神機營與五軍營的官兵在失去突襲的優勢後,被有心防範的僱傭兵們貼身纏上,無法自由發揮各類火器的殺傷作用,戰況也成膠著狀態。

城東關聖廟訊號彈一響,西廠的番子們就從四周向關聖廟湧去。

一隊廠番氣勢洶洶的將緊閉著的廟門一腳踹開,還沒來得及收回伸出的腳,就被門內一道寒芒掠過脖頸,接著“咚、咚、咚”幾顆頭顱掉落在地,整隊廠番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呼喊便都已身首異處。

更多的廠番手持短刀勁弩源源不斷的朝關帝廟湧來,半路就被小巷中突然殺出的武士偷襲。

三千名手執鋒利武士刀的日本武士早已在關帝廟周圍設伏,不知多少廠番剛一趕到就莫名其妙成為其刀下亡魂。受到鮮血刺激的武士兇性大發,猙獰嚎叫著衝向看到的每一個人,就連路過的無辜百姓也深受其害,殘忍的野獸將人殺死後仍不過癮,居然殘戮死者的屍體為樂,其兇殘變態行為不禁令人髮指。

遭遇伏擊的廠番反應也實為迅速,立刻收攏隊形聚集到一處民房內抵禦武士瘋狂的進攻,一名小隊長及時放出訊號,召集西廠的同伴前來救援。

在關帝廟內的吉郎大名看到西廠番子發出的求救訊號,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很好,對手終於上鉤了。”

西廠番子迅速向城東集結,東廠這邊更加混亂。

從選美會場逃出的百姓在南京城內四散開來,那些行蹤莫測的江湖人士趁亂隱入人群,讓東廠的番子一時難以辨認目標,只得跟著這些人流滿城亂竄。

很多廠番尾隨目標剛行至僻靜處,便被身後黑手偷襲當場喪命。曾經威風八面、不可一世的東廠,此時卻如同過街老鼠,面對身手敏捷且身處暗處的江湖高手無處躲藏,被分散開來逐個蠶食。

萬國選美會場,正德等人遲遲等不來魏彬的救援,心知情況有變,立即採取第二套方案,讓張永召集看守四方城門的騰驤四衛前來救駕。

騰驤四衛收到張永訊號後,立刻動身奔赴會場,只留下原本的守城士兵繼續看守四方城關。

騰驤東衛剛走出城樓兩里路,便遭遇一群身披黑色長袍,頭纏黑色絲巾,手執彎刀的聖戰齊加武士。這群奧斯曼武士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就連偷襲也是沉默的拔出腰刀嚮明軍砍去。

騰驤東衛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對手,即使身受重傷也只是默默倒下死去,連聲哀嚎都不曾有過,讓人不禁懷疑這群人是否為聾啞人。雖然不說話,但這些打扮怪異的武士下手卻異常狠辣,專往人脖頸、胸口等薄弱致命處砍去,一旦被擊中基本無生還可能。

騰驤東衛與這群聖戰齊加武士苦戰一番無果,只得退回城樓防守。待他們返回城樓後,這群武士卻並不上前追擊,而是再次隱入街道兩旁的小巷中休整,一旦明軍出城樓則又蜂擁上去死戰,擺明是要拖死這群明軍不讓其有機會進入城內救援。

騰驤南衛的情況也相差不多,剛走出城樓不久便遭到一群波斯玄甲兵的襲擊。這些來自中亞的彪悍戰士毫不畏死,在首領的指揮下朝明軍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擊,騰驤南衛也只得退守城樓。

騰驤西衛則更加慘烈,出城樓遭遇一群手執長矛、圓盾、短刀的希臘衛兵,這些希臘衛兵軍紀嚴明,戰鬥力更是駭人,一身健壯的肌肉下隱藏著驚人的爆發力,在各類陣型的組合變化下,剛一個照面就將明軍殺得落荒而逃,躲在堅固的城樓內據守不出。

騰驤北衛則有些讓人啼笑皆非,出城樓後前進一段路程忽然碰到一位慈眉善目,年約五十多歲的大和尚,大和尚身披袈裟,靜靜地站在路中間微笑著望著迎面走來的北衛官兵。

北衛將軍篤信佛教,因此對這和尚倒還算友善,拍馬上前說道:“爾等何人!?速速閃開,本將軍有將令在身,耽誤軍機將依法嚴處!”

老和尚對著北衛將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將軍勿躁。佛說因果迴圈,報應不爽,今日的南京城是一百多年前那場苦因所結苦果,待因果瞭解,貧僧自會離開,如果將軍有興趣,老僧願意跟將軍講一講這段百年因果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