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觀花 第八章 書生有鬱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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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下入春三月天,都說二月春風似剪刀,三月春色,倒也美如畫卷,這綠茵茵的江山春色,象徵著江南道一位又一位文墨書生,開始了廟堂感慨,口頭上所吐露出的那些個文縐縐的詩情畫意,倒是真的令那些個粗人,覺得酸掉了牙。
若是聽哪個腐儒吟詩誦詞起來,就是吃下三大塊肥肉,也絕對會覺得香而不膩,這類以朝堂為中心,卻又無所作為的儒家門生,在廣陵江南一帶,一抓一大把。
青州之內,人流最為繁榮的青竹城,在那一條條縱橫的街道中心,矗立著一座高大的府邸,無需懷疑,這便是青郡城主府無疑,府內規模不大,但也談不上小,有著三進三間的規模,同樣有著主府大廳,廂房閨院。
白許行如往常一般,在書房內批改著諜報與徵文。
左手執筆墨,行雲流水般地在文帛上落筆,便是那在旁研墨的書童,都是瞪大了眼睛,欣賞著這賞心悅目的一幕,生怕錯過了一分一秒,一筆一劃,一絲一毫。
白許行放下筆桿,喚來府上護衛,讓其將這些告示、文帛,一一發布且執行,並且於三月廿九,將全部的文案統籌交還過來,說完便開始了閉目養神。
護衛前腳剛跨出去,一名十二來歲的女孩,便端著一盤茶點進了書房,見那閉目凝神的白許行,輕聲地問道:“白先生?”
白許行睜開雙眼,笑著點點頭,招了招手示意其近前。
“白先生”的稱謂,自然是他囑咐的,整個青竹城皆是如此,白許行自認為“白城主”太過粗獷,對於他一個文人書生來講,心裡自然百無聊賴的有點不舒坦。
也許又是出於清傲使然,心裡更希冀被人喚上一聲“先生”,這可以說是所有讀書人所盼的。
白許行撫了撫女孩的青絲,笑著詢向道:“今日備了什麼啊?”
女孩看著茶盤,似白許行不知一般,細心的介紹道:“有炊坊大娘的紅糖酥餅,丁二叔打的糯團,果鋪孫姐姐的杏花糕和黃豆糕,還有我自己煮的茶,但沒有酒哦,聽管府爺爺說了,喝酒對身體是不好的,所以吧竹葉青換成了茶。”
白許行輕作驚訝地問道:“你煮茶?煮的是哪種呀?”
“你猜。”少女輕笑道,白許行端起盛有淡褐色茶水的玉樽,先是一聞,繼而一飲,細細品味。
“味道有些許清淡,像百丈山的烏龍,又有點竹葉青的滋味,甘苦回甜。”白許行自語道,
少女笑了笑,吐了吐芳舌,嬉笑道:“猜不出來了吧,嘻嘻。”
“哎呦!”
白許行用手彈了一下女孩的前額,嗤笑道:“真以為我不知道啊,不就是竹葉煮開拌蜂蜜嘛,未提榜前,白先生我天天都喝呢。”
“小白!”少女幽怨地從白許行的腿上下來,端起茶盤,也只有她,敢在耍脾氣的時候,這麼去喊這個威名赫赫的一城之主。
少女剛要轉身,白許行眼疾手快地搶過一塊紅糖酥餅,笑著揚了揚手。
少女膽大包天地白了他一眼,又抓住書童的手,向門外跑去,白許行故作大聲地問道:“上哪去啊?”門外只遠遠地傳來一句“要你管啊,餵豬不行?!”
白許行咬了口酥餅,其中溢位了鮮甜的紅糖,夾雜著奶香和谷糧的香氣,被送入了口中,配上那酥脆的口感,即便是白許行這種吃過皇庭奇珍的人,也是不由地點了點頭,繼而又笑著嘆了口氣道:“這種好東西餵豬?將來肯定是個不顧家的丫頭啊……”
整塊酥餅囫圇入口,白許行語調不清地自言自語道:“這妮子……還不就是來我這拐人的。”
白許行將桌案上的文筏竹簡,擺弄分類,整齊地放在竹製的架子上,輕手拍了拍袖袍,跨步奪門而去。
步至城主府園內右側的秀堂,此處本是上任城主,與其妻妾行魚水之歡的風流場所,對於如今沒有妻室的白許行而言,卻成了其飼養鳥雀的極佳“鳥籠。”
一道黑影掠至上空,慢慢向下滑落,一名眼尖的護衛大驚,大喝道:“城主小心,來人吶!有刺客!”
百來個護衛在數息間聚集應召,將還沒反應過來的白許行給“包”了起來,圍在中間,個個手握鐵鍛長矛,此時若誰有點小動靜,便會被百來把鐵予捅成蜂窩,死得不能再死了。
白許行高手舉右手,一隻烏鴉落在其手上。
白許行撫摸著它的毛羽,輕聲說道:“放鬆,只是個偷跑出來的小傢伙。”
百來護衛皆是神經一緩,白許行從袖中摸出一張銀票,遞給那大喊刺客的護衛,並拍了拍其肩頭,說道:“幸苦了,最近兄弟們都過於緊張了,這張百來的銀票,今晚帶眾兄弟去放鬆一下,開銷除去後,剩下的你們眾人平分,風花雪月的場所別去,另外,切記不可欺壓百姓,若被我發現,絕不輕饒爾等。”
“是!”百來護衛先是一樂,之後又嚴肅地答道。
白許行開啟秀堂門,屋內烏鴉飛掠,護衛又將門關了去。
“白先生為什麼養這麼多烏鴉啊?這玩意看著就不吉利,真是搞不懂。”
“你管那麼多幹嘛,當然是喜好唄,不然你以為白鴉的稱號是怎麼來的,怪才就會有怪才的模樣,這是咱們先生的喜好,也是咱們這百姓的福份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