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黑水牢（8）

“快、快停下，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雖然這位業族人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但受刑的這位業族人的骨頭並不似唐挽月之前在方水鎮遇到的那位祟一般，是個軟骨頭，哪怕嘴裡叫喊著讓宮毓呈行刑的動作停下來，也未曾交代此前的問題。

“你把我的問題回答了，我自然會停下來。”宮毓呈聞言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然後又拿起了第二根玄陰冰針插進了業族人的指尖。

“啊！！！”

又是一聲慘叫聲響起，不過也許是因為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所以這聲慘叫聲雖然仍是很淒厲，但總體音量卻不是很大，倒是沒有先前那聲那麼的吵人了。

宮毓呈在第二根玄陰冰針插完之後並沒將第三根緊接著插入業族人的指尖，而是停了一會兒，給了對方一個緩和的時間，讓對方不至於因為連續的疼痛而瘋掉，同時那個停留也是為了對方的求饒和坦白準備的。

而被宮毓呈紮了靈根玄陰冰針的業族人也不負他的期望，在從鑽心的疼痛中緩和過來後的第一時間，他便開口道：“就紮了，你想知道什麼，我說，我說……”

“你骨頭倒是比你的嘴軟上不少……”宮毓呈聞言輕笑一聲，也不在意對方不記得自己先前提出的問題這件事，很好脾氣的開口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我之前的問題是，你們業族人除了靠業障之力修煉，以此來提升境界和肉身強度之外，還有其他獲取力量的方式嗎？”

“……有、有的……”宮毓呈身前的業族人艱難的嚥了口唾沫，然後聲音有些發顫的對著他回應著。

“很好，那麼說說吧，是什麼方式？”宮毓呈聽後對著業族人輕輕揚了揚下巴，接著問道。

“出、出手製造殺戮……”業族人顫抖著對著宮毓呈回道，“製造的殺戮規模越大，主使人能獲得的業障之力就越多。

以這種方式獲得的業障之力不像原本就存在於世間的業障之力那般，需要我們主動吸納才能為我們所用，而是會在我們完成製造殺戮的瞬間直接出現在我們的體內，任由我們隨意呼叫。

用這種方式提升自己的修為和身體強度是很快的，而且沒有任何會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副作用，所以是除了吸納業障之力外，我們經常用的修煉手段。”

業族人再說這話時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鑽心之痛並沒有隨著宮毓呈的停手馬上消散，反倒和燃盡的香一般留下了漫長的回味期。

只不過這個回味並不被人喜歡就是了。

宮毓呈三人在聽完業族人的這番話後，臉上的神情不由輕輕一怔，他們雖然有想過業族人在修煉方面使用的手段不會太平和，但也確實沒想到會激烈到這般。

緩了幾息後，宮毓呈沉著臉再次開口問道：“你們的那個世界裡除了你們業族之外，其他生靈都是你們殺戮的物件？

按你的說法，就算有怕也是不夠你們殺的，所以你們所謂的其他修煉手段就只有這個？”

“不全是……我們那裡還是有很多天材地寶可以用來輔助我們修煉的。

至於殺戮修煉法，我們為了防止世界上的生靈都被我們殺盡，導致沒辦法後續進行修煉，對這一方面有嚴格的規則要遵守。”

因為已經開口回答過了宮毓呈的問題，所以在聽到他的詢問時，業族人並沒有表現出如之前一般的抗拒，反而為了讓自己少受點苦，很痛快的就回了話。

“什麼樣的規則？”宮毓呈聞言深吸一口，然後接著問道。

“比方說一個人所能製造殺戮的規模要符合這個人的天賦、修為和業障之力的接受力有關。

一個天賦上等、業障之力接受力上的等的明業期族人每隔十年可以製造一次百靈殺戮局，而一個天賦下等、業障之力接受力下等的元業期族人每隔十年卻只能製造一次五十靈殺戮。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規定，是因為在殺戮修煉法最盛行的時候，有的族人因天資、修為等等一系列重要條件不足，導致在製造完規模較大的殺戮局以後，被體內暴增的業障之力撐爆了身體。

所以這種規定也不完全是為了顧及其他生靈，會不會因為殺戮局而徹底消亡。”

業族人對著宮毓呈回答道，語氣中的理所當然和不以為意聽的唐挽月三人呼吸一滯。

誠然，唐挽月三人我沒有將自己放在什麼絕世好人的位置上，可真當他們從外來者的口中感受到了對方對生命的漠視後，心中還是對生活在業族人陰影下的生靈們升起了一絲憐憫和悲涼。

這就導致他們三人看著業族人的眼神越發不善起來。

被綁在審訊柱上的業族人在感覺到唐挽月三人都不善後，臉上那抹冷漠殘酷的神色瞬間消失，有些瑟縮的開口道：“你們問的我可都回答了，不要在、在折磨我了……”

唐挽月一邊看著業族人臉上的怯懦，一邊在記憶中回想著之前她從祟那裡問到的資訊。

大概在業族人話音落下的三五息後突然對其開口道：“你說你們為了修煉會特意製造一些殺戮局來獲取業障之力，那我且問你，這樣得來的業障之力，是屬於先天業障之力，還是後天業障之力？”

“你怎麼會知道業障之力分先前和後天？”被綁在柱子上的業族人在聽到唐挽月的詢問後，眼睛睜大老大，死死的盯著她，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回答我的問題。”唐挽月不耐的開口道。

“……像這種透過手段獲取到的業障之力，都屬於後天業障之力。”業族人聞言臉上的神色一僵，原本僅是蒼白的臉色上出現了一抹鐵青色。

顯然是因為唐挽月的話而升起了幾分惱怒之意，可有著刑罰在旁邊震懾著，他也不敢不回答，只能在短暫的沉默後，將答案如實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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