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陳思源派來的助手不遠不近的一直跟著我,我叛逆的加快了腳步,飛步跑了起來。

我不知道要跑向哪裡,才沒多遠,被一隻大手穩穩當當拉住了胳膊,我正回手揮上拳頭,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我的整個人被徹底按在了牆壁上,那人另一隻手輕輕捂住了我的嘴,見我淡定了,才輕輕放開那手,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勾起嘴角,輕輕的做了個“噓”的口型。

陳思源懨懨地帶著笑意,從頭到腳打量著我,“奶糖,你不會要毆打長輩吧。”

六年未見陳思源,本以為日子過得很快,會快到忘記他和馥汀蘭的樣子,可當他就在眼前,才發覺日子過得很慢,慢到一切都似在昨天,我們從未分離。

他抬眼掃了眼那群助手,偏了偏頭,瞬間幾個人隱匿在了人群中。

我使勁甩開他的手,眼裡含了包淚,直接撲到了他的懷裡委屈地哭了起來。

心如刀絞了好一會兒,我探出半顆頭,扭捏的站在他面,這才看清,陳思源樣子比過去成熟了許多,還是那副斯文敗類的樣子,除了帥,更平添了肆無忌憚的魅力,這一年我二十四歲,他這身殼子整二十九歲,真是風華正茂的好風景。

本頗多顧慮,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聽陳思源說清楚,卻迫不及待的問:“哥,你怎麼來了……”我腦子裡過了遍可能發生的事情,雖說記不太清上次搬家的緣由,可是他們每次都是毫無預兆,像是在逃避什麼,可我卻又說不出有哪裡不對勁兒,“為什麼搬家。”

“我們奶糖長大了,六年不願意回家,我自然是來尋你的。”陳思源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總不能真讓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也知道我六年沒有回家?這次為什麼突然又要搬家!”我性格隨了馥汀蘭,十分剛性,緊咬著一件事不放,他不想說,我也不想再問,推開他的手,轉身便走。

見我轉身要走,陳思源急追上了兩步,霸道的將我拉上了車,單手撐著方向盤,駕車向主城區駛去。

車內安靜,很快他便佔據了主導地位,“我們搬去了巴諾市,距離花城五百公里,距離這裡一千二百公里,我今天帶你去市區裡住,明天天亮我們便動身。”

“都安排好了,通知我不顯得多餘嗎?”一聲“呵”,從我口中輕輕飄出,邊用食指推了推眼鏡,還是過去陳思源給我買的那副。

陳思源並優雅從容的看了一眼導航的路況,“畢業的事我來處理,奶糖,你需要即刻隨我回巴諾。”

“又來這招?憑什麼要求我必須!你們有人徵求過我的想法嗎?這樣假裝關心我不累嗎?”我極盡歇斯底里,面目上卻是胡攪蠻纏的不羈,頗有陳思源的影子。

“馥先生,她需要你在她身邊。”

“奶糖,你應該知道對於任何人來說,近七年的自由自在都是可望不可即的,你就這一個媽媽,她已經盡力了。”

陳思源篤定我無法反駁,我面臨的不是在A和B之間抉擇,而是無論如何沒辦法狠心放下馥汀蘭和陳思源的唯一結論。

“我可以跟你走,但是我要選我自己喜歡的工作和生活,我們互不干涉,如果我覺得有任何不舒服,我還會離開。”我需按我的邏輯剷平這件事,且不破壞整體的規則。

陳思源無奈的勾著嘴角,冷冷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暖意,用手撫弄著我的頭髮,“你們母女還真是像,都喜歡對我提條件,好,我可以替馥先生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