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死燼復燃 第一百零七章 長劍與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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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臉女子急匆匆地站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叫王武英,沒有家人,一直在東洲流浪,來到稻香城聽到唐家的威名,便試著來投靠。唐家十分對我胃口,我就想留在唐家。”
她咧嘴露出爽朗的笑容,臉上的傷疤雖然猙獰,但這豪爽的性子卻最是討人喜歡,唐鶯鶯起身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道:“我最喜歡的就是王姐姐這種灑脫的人了。”
王英武撓了撓頭,笑了笑,道:“我也喜歡唐小姐,言談舉止都是大家風範,長得更是迷人,不像我,身上都是肌肉。”
眾人一番交談後,唐延宗設宴款待三人,與唐家家主、唐家小姐、管家同桌而坐,林玉當真佩服這唐老爺子的手段,如此禮賢下士,也難怪唐家強大。
酒足飯飽,下人帶著三人回到了各自的住處。唐家護院的住處都在一起,但每個人的住處相互獨立,不大的屋子裡放著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個凳子,還有其他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具。他們三人的桌上還各自放著一本人劍術,林玉掃了一眼,唐家給的劍術名為鎮山擊。是集中全身劍氣,硬碰硬的剛硬劍術,這種劍術簡單粗暴,對付同階和修為略低於自己的比較合適。若是對上修為強於自己的,就有些不夠看了。
林玉打了一盆水,忽然想起自己面上貼著一張豬皮,萬一把豬皮洗掉了,那這事兒可就大了,所以只能洗洗手。也不知道周紫玉他們怎麼樣了,不過有黎彩倪那個妖女在,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唐家院子很大,護院也都安排在固定的院子裡,雖然著急尋找劍無極的下落,但他剛來第一天,對方一定不信任他,也不好瞎轉,只能壓著性子盤膝悟劍。
……
楓華城外的天居山山腳。
七彩巨蟒翻騰著凌空而起,一道劍光如貫穿天地一般力劈而下將巨蛇生生斬開,一道倩影從劍光中飛出落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不遠處的黎彩倪。
黎彩倪杏眼含怒,瞪著不遠處的那位女子,這女子身高與她相差無幾,但身材未免好的過分,胸前的兩道口子拼了命的拉拽著,彷彿稍有不慎就會崩開。女子緩緩走動,那釦子也跟著微微震動,似乎只要她動作稍微大一些,這釦子就會招架不住,凌空飛起,但不得不說這女子身上的衣服當真好的過分,從始至終那釦子都死死地守在最後一線,像懸崖邊上的救命稻草,隨著風兒晃動,卻堅韌到足以承受一切不該承受的負擔。
那女子一張娃娃臉,手裡握著的長劍足足九尺,九尺長的劍魂她竟然一隻手就穩穩拿住,劍尖在離地不足半尺的地方晃動著,隨著劍身的晃動,一股劍風在長劍四周盤旋。最讓黎彩倪吃驚的是這麼長一把劍,這女人耍起來舉重若輕,動作極為自然,典型的人隨劍走,不留一絲空擋。剛才就是那九尺長劍帶著洶湧的劍氣豎劈而下,將她的劍獸都斬成了兩半。
女子抬起胳膊,長劍立刻指在了黎彩倪的臉上,雖然二人相距較遠,但這劍實在太長了,好像當面被指著臉一樣難受。她冷笑道:“我再最後問一遍,雲青淑在哪裡。”
黎彩倪是典型的魔頭性子,軟的不吃,硬的也不吃,敬酒不喝,罰酒也不喝,做什麼事全憑喜好。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必須”和“不能”,大不了她跑路就好了。一個靈劍客若只想著跑路,整個東洲有幾個人能攔得住?何況她還是毒醫,用毒用藥別人騎著馬都追不上。法子多的是。就算是林玉和寒廣君有時候也不敢得罪她,只能被她氣的牙根癢癢。
面對女子的質問,黎彩倪咯咯一笑,道:“這位姑娘,雲青淑是誰?我沒見過啊,什麼雲青叔啊雲清舅雲清奶奶的,我都沒見過,為什麼問我呢。你該問問別人才對,還有,你這身材明顯不正常,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補藥,補到了不該補的地方,這是病,得瞧,不能拖著。”
女子黛眉緊促,冷笑道:“等我把你剝皮拆骨,看你嘴還能不能這麼硬。”
黎彩倪嫣然一笑,故作吃驚地道:“姑娘你是殺豬的嗎?難怪拿這麼一把刀,這麼一把劍一次能殺好幾只豬吧,可惜豬殺太多啦,長得和豬一樣嘍,咯咯咯……”
“人劍術·流雲風湧。”
黑白長劍落下,磅礴劍氣如流雲狂風一般狂湧而出,剛才還笑靨如花的黎彩倪下一瞬眼中便滿是殺意,掌中短劍向上撩起頂住長劍,另一隻短劍脫手而出,沿著長劍直向少女胸口刺去。
“劍氣化獸·雲翔風嘯鶴。”
長鶴嘶鳴展翅遨遊,雙翼張開超二十丈,俯身落下,帶著雪白流雲和狂風,女子微微側劍,飛射而來的短劍“叮”的一聲紮在九尺長劍的劍身之上,她暗自冷笑不,這女人終究還是差點。
仙鶴轟然墜地,方圓數十丈大地坍塌,樹木傾倒,女子縱身一躍,站在仙鶴背上凝目四望。
灰塵中忽然浮現出巨大的的影子,女子蹙眉揮劍,劍風湧動,灰塵散去,竟然是無數的蝴蝶。萬千蝴蝶在天空飛舞,如花海一般絢爛多彩。身後傳來異動,女子面色微變轉過身去,黎彩倪凌空而立,兩隻手上各有一柄短劍,七彩光芒包裹了短劍,光芒散去,左手上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怪蟲,趴在黎彩倪雪白的掌中微微蠕動,右手上是一條巴掌大小的七彩小蛇,背生雙翼,口吐信子。
兩隻劍獸飛起,落在了黎彩倪的左右肩膀之上,她嘴角噙著一抹動人的笑容,身後湧出無數劍氣,那些井噴一般的劍氣紛紛化作蝴蝶凌空而舞。不遠處的女子面色微變,這林中的無數蝴蝶,竟都是劍氣所化?劍氣化獸也不過一種而已,如何能幻化出如此之多的蝴蝶?這是什麼妖法?
一隻蝴蝶煽動翅膀從女子臉上飛過,那薄如蟬翼的翅膀輕輕掃過面頰,在女子臉上留下一道血痕,黎彩倪抬起手,蝴蝶落在她蔥白的手指上,她笑道:“蝴蝶雖然好看,但說到底還是蟲子,是蟲子就或多或少有些毒性。”
女子面色微變,伸手一抹,臉上流出的血珠竟漆黑無比。
黎彩倪咯咯笑道:“老母豬,等我把你攪碎了,醃著下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