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廣君急忙閃身擋在林玉的面前,此時的他彷彿又變成了那個市井之徒,苦笑道:“你丫瘋了吧,這女人的修為連我都看不透,你怎麼敢這麼說,快走吧,我答應做你們的打手就不會食言,雖然殺不了她,但她也別以為自己能把我怎麼著,我寒少的命硬著呢。”

青衣女子黛眉微蹙,那恐怖的殺意讓人打心底裡發涼,彷彿被人架在了刀山之上,稍有不慎就會變得粉身碎骨。

“額……姑娘,我其實是想說,你穿著裙子別站那麼高,要注意小心一些。”

殺意又暴漲了幾分。

“額……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只是想緩解一下氣氛,你看,現在你是不是好多了,沒剛才那麼生氣了……”

殺意越來越強,林玉的聲音越來越小,寒廣君一臉無語,氣氛是變了,但沒變好,這女人都快要拼命了。

“這地方竟然有這種存在,倒是著實罕見啊。”

麒麟忽然出聲,凌空而起,飛到那女子身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女子蹙眉,將信將疑地看著林玉,看了半晌,雙手抱胸,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片刻之後又點了點頭,指著林玉,不一會兒,麒麟飛到林玉身邊,道:“小子,老夫盡力了,你和她打一架,只要能贏她,就放我們一條生路。。”

“麒麟你腦袋讓驢踢了?我要能打的過她還用她放我們一條生路?”

麒麟微微一怔,惱火道:“你腦袋才讓驢給踢了,她不用修為,你盡力吧。”

這下子林玉是真的迷糊了,麒麟到底說了什麼,讓這女人竟然願意放他們一馬。青衣女子落在地上,衝林玉勾了勾手,道:“來吧。”

“我也不用!”林玉臉色一沉,抬手握住紫麟劍就衝女子飛了出去,女子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劍尖,林玉早已飛身而上握住了劍柄,猛然向女子胸口插去,女子輕蔑一笑,林玉用盡全身力氣,憋得臉紅脖子粗,劍尖穩穩停在女子蔥白的指間無法寸進。

“狼勁。”

狼之幻影一閃而逝,女子微微蹙眉,如鬼魅一般抬起手,林玉胸口劇痛,整個人倒飛而出,砸向不遠處一塊巨石,林玉雙腳蹬在巨石上再次衝出,手中長劍旋轉舞動,左右手來回切換,變得眼花繚亂,他飛身落在女子身前,女子抬手便打,林玉卻突然轉身側步滑到了她的身旁,女子手臂橫掃,他身軀後仰,同時繼續側步,左手長劍順勢藏在身後,右手向地上抓去。

“姑娘,真我們在山中行走,你的劍獸來勢洶洶,飛過來就要我們的性命。我這位朋友只是為了保護我們,所以才和你的劍獸大打出手。至於你口中所說之事,我們根本聽不懂,更與我們無關,若姑娘不相信,我們可以想辦法證明,何必上來就要索取我們性命。”

女子抬腿向林玉踢去,林玉雙腳離地而起,左掌在少女手臂上飛速一拍,側身繞到另一側,右手探出紫麟劍從脖頸一側飛來,女子頭也不回地伸出兩根蔥白手指在劍上一彈,紫麟劍立刻倒卷而回,向林玉的脖頸掃去,林玉低頭用牙咬住,鬆口之時將長劍向上一拋,左手探出到身後,反手抓住劍柄,像少女的脖頸上掃去。

少女蹙眉,眼前忽然出現一朵白色野花,她微微一怔,立刻抬起手護住脖頸。

林玉站在她的右側,右手抓著一把雜草,草裡一隻白色野花在她面前輕輕盪漾,林玉左手反手握劍,劍身停在她按著脖子的手臂之上,他帶著一抹得意的微笑說道:“姑娘,我贏了。”

“是嗎?”

話音剛落,少女放在脖子上的手掌忽然化為一條青色毒蛇閃電般落下,一口咬在了林玉的脖子上,林玉面色驟變,手中長劍狠狠揮下,少女抬起右臂重重地頂在他的胸口,林玉倒飛而出,猛地將長劍劈在地上。脖頸上傳來一股異樣的刺痛,女子轉身面露微笑,林玉再抬起頭時,犀利的眼神讓所有人都是一寒。

這一瞬的殺意,純粹如匕首寒芒,使人不寒而慄。如果說寒廣君是不可一世的帝王之位,那林玉便是一個生死看淡的劍客,殺意席捲之勢,神鬼皆驚。

“我好言相勸,你竟然以毒傷我,你再強,今天我也要從你身上削下一塊肉來。”

紫麟劍高高舉起全力砸在地上,塵土飛揚,女子蹙眉,半空中傳來一股勁風,女子抬頭,一隻虎頭從塵土中飛出,撕咬而下。她揮手一掌便將虎頭擊碎,一道黑影如閃電一般從塵土中掠出,女子冷笑揮掌。

“轟!”

一節樹枝寸寸爆裂,木屑墜地,女子皺眉,揮臂橫掃,灰塵四散,卻沒有任何的人影。

“一丈青蛇。”

身下傳來聲音,女子低頭一看,塵土飛揚的地面上躺著一個土黃色的人影,淡淡的劍氣包裹在他的體外,將他和地面染成了相同的顏色,匆匆一掃,根本無法看見,一柄長劍如毒蛇一般直取咽喉。

女子抬起白皙的小手便擋住了劍尖,“就只是這樣?”

“就只是這樣。”

兩道切口忽然從兩側衣袖上飛起,露出了女子雪白的耦臂,她面色微變,抬腳便踩向林玉。林玉閉上眼睛,惱火罵道:“說了穿著裙子要注意點,真是煩死了。”

……

花了足足三天,段一然才穩定了自己負傷的手臂,和魔宗的餘孽在一起呆了三天,起初她每天都會捉蟲子,但後來都被他將那些噁心的蟲子斬殺後,妖女也就不再抓了。最初的警惕和怨恨到現在變得有些可憐,對於這種情緒,段一然並不抵抗,他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對魔宗餘孽產生憐憫也很正常,這隻能說明他很正直,並不能說明其他。

能活動的段一然自然將打獵的事攬在了自己身上,只是隨手撿起一根樹枝以劍氣投擲,便能輕易的洞穿一隻成年牛羊的喉嚨,或者隨手摘下一片樹葉飛出也能斬殺一隻白兔。可笑這個魔宗餘孽,竟然蹲在白兔身邊哭了那麼久。

“段哥哥,有你在真好,天天都有吃的,不像我,只能每天吃蟲子。”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真摯,像一個普通的無辜少女,雖然明知道她是魔宗妖女,但段一然依舊有一種無法言語的可憐,他覺得再繼續和這個莫宗餘孽呆下去,遲早會中她的圈套,於是段一然發出了訊號,不久就會有浩然劍宗的弟子前來,將這個魔宗餘孽帶回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