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秀不忍道:“已經足夠了,我們沒想到你的境界竟然會掉落這麼多,再繼續下去,我們也沒法交代。”

虎秀皺緊了眉頭,林玉五官凹陷,氣血損失近半,境界跌落,氣運損失三分之一,這樣的慘狀,實在難以和之前的他聯絡起來。補償?這樣巨大的傷害,無論怎樣彌補,都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如何補償?

“這是我和他們的事,與你們無關。”

龍銳看著林玉的眼睛,他的眼神已經開始潰散,但那眼裡的堅定如同一柄利劍,直指他心。他抓住伸手擋住虎秀,道:“這是他的決定,我們不該干涉。”

二人飛身離開祭壇,落在了祭壇之外。

林玉提起手掌,如今連捏出手印,似乎都變得萬分艱難。

祭壇外,周小七抓著彩嫣的手掌,不解地道:“為什麼師父要做到這種地步,任何一個劍修,都不會這麼傻才對,何況是他那麼聰明的人。”

彩嫣沉默了很久,道:“我覺得他值得敬佩。”

周小七微微一怔,偏頭看著她,她的神情很專注,眼神裡充滿著不解,身為九彩魔王,連她自己也不明白,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心,為什麼會為如此愚蠢的行為而悸動。

“麒麟……歸元術。”

“轟!”

天空中竟然落下一道紫色雷光,紫麟劍化為麒麟,麒麟怒吼著,不斷咆哮著,不斷喚出雷霆,雷霆劈在祭壇上,被無形的劍紋所阻擋。

“林小子!為何要如此!當初的約定,是等你登天之時,如今,你境界一再跌落,沒了我們,你要如何崛起,如何去三十二重天,這麼多年,蘇晴一直在等你,難道你忘了嗎!”

“可你們……是我的好朋友啊……我朋友……不多的……”

林玉笑了,他的視線已經完全模糊,甚至連麒麟的模樣也看不清楚,鮮血又一次從身上溢位,這一次,劍心的光芒也暗淡了不少,他骨骼、肌肉、血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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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劍紋不再發光,劍心努力地跳動,鮮血卻不再變得金黃,而是赤紅。林玉的神魂緩緩撕裂,金蓮不斷地顫動著,緩緩脫落。

“林玉,值得嗎?真的值得嗎?”麒麟顫聲詢問,既是在問林玉,也是在問自己。

林玉的輕聲道:“值得。”

“嗷——”

麒麟仰天發出一聲悲鳴,慟哭之聲,從這位成名已久的紫霄尊者口中傳出,林玉的意識逐漸模糊,他的氣血,劍氣,就連神魂都已經衰落。

“回家吧……麒麟……我的好兄弟……回去……你應該待著的地方……”

林玉輕聲呢喃,第三片蓮瓣落下,他的境界,從七十級一下跌落到五十級。肌膚光芒散去,額頭的神眼徹底合上。

麒麟沉睡,沒入了麒麟雷方的手中,雷方轉身,神色複雜地看著高臺之上的人影,如果那還能被稱為“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