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鋒在鐘樓上敲響靈鍾,也關注寫下面的人群,見最後的正主來了,他便停了下來。渾身舒坦地吐了口氣,手持摺扇從樓上飄下。

慢悠悠地走到陳雪面前,瞥了眼端坐椅子上的十來個老頭,他早有準備,也是取出幾張椅子,讓陳雪和上官小雅還有白天豪兄弟倆坐下。

一個族老見此,不滿的冷哼:“哼,張少鋒,為何敲響族鍾!難道不知道這是以下犯上嗎?”

張少鋒摺扇一甩,皮笑肉不笑:“族老言重了,族鍾在此處,可沒有明文規定誰才能敲響。本少有天大的事,為什麼不能敲響召集族人。”

端坐在十位族老中的男子陡然睜眼,重重冷哼:“哼,族老面前,口稱本少,目無尊長!看你如今這副模樣,不倫不類,成何體統?”

這是現任家主張青河,跟張青山是堂兄弟,只是早年處處被張青山壓了一頭,懷恨在心。這些年,沒他的默許,誰敢如此欺壓陳雪?

張少鋒搖晃摺扇,朝他欠了欠身,笑得很溫和:“家主言重了,族老德高望重,不會跟我們年輕一輩計較的,而且是要放在心裡尊重。況且,本少乃是大器晚成之輩。如今實力遠超同齡人,自然要有一股敢為天下先的氣勢。

至於這不倫不類的模樣,天氣炎熱,短髮涼快,整理方便。而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父親不在了,如今母親高坐,她不介意。你一個叔父,拿此說事,未免就是逾越了吧?呵呵……”

他的聲音響徹,說的是有理有據有節。最後的笑充滿諷刺,在場千多人臉上神色一變。

白天豪兄弟看著張青河,囂張的哈哈大笑。他倆聯手之下,絲毫不懼靈丹初期的張青河。

“哼!”張青河臉色陰沉地看了眼白天豪兄弟。

氣氛略顯沉悶,一位居中的族老打破僵局:“哦?張少鋒,你有何天大的事?儘管說來!”

張少鋒摺扇收起,嚴肅道:“諸位,本少這一脈曾是張家根正苗紅的嫡系,奈何父親一去不返,族叔執掌家族大全,此乃是天經地義。但是,不知為何,我跟母親倍受家務欺壓。”

“哼,你別說話!吼吼!”一位族老想開口說話,張少鋒少鋒雙眼圓瞪。大黑怒吼,呲牙咧嘴,一股凶煞的氣息讓在場張家人喘不過氣來。就連幾個結丹境的強者也不敢輕舉妄動。

張少鋒揉了揉大黑高昂的腦袋,繼續說道:“族老們,聽我說完吧!當年家父留下的產業,家族擁有且不論,他自己名下的足有數十處,契約憑證做不得假,皆在我母親手裡!

奈何,十多年來,孤兒寡母無依無靠,幾乎皆被有心人侵佔。想我本是堂堂張家少爺,倍受欺壓,白眼恥笑不論,家族月例才三枚黃晶幣。就算是個廢物,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

“什麼?侵佔產業?”

“啊!三枚黃晶幣?”在場四下響起驚呼議論。

張少鋒滿目猙獰,惡狠狠地怒吼:“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寇仇。家族待我如何,我亦是如此。”

他的話冷漠無情,幾個族老猜到接下來的話是什麼,心裡有股不妙的感覺。想要開口。

張少鋒不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鏗鏘話語不止:“開啟天窗說亮話。真不好意思,要讓不少人失望了,本少不是廢物,而是個天才。

本少是家族中可有可無的存在,反之亦然,我對家族沒多少歸屬感,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想帶母親脫離張家,雙方從此再無瓜葛。”

現任家主張青河臉色愈發不善,他如何不知道張少鋒說的是誰?猛地拍案而起,怒道:“孽畜住口,張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張少鋒非但不惱,反而是和顏悅色地笑道:“呵呵,家主休發雷霆之怒,將我母子倆驅逐張家。這不是十幾年來,你一直期望的麼?再說了,家父幾十處產業,好像是被你的人挪用去的吧?大夥都在這,為什麼敢做不敢認?”

張青河那是個老謀深算之輩,臉上閃過羞怒,大義凌然地冷哼:“哼,張少鋒,真是牙尖嘴利,以下犯上,汙衊家主,饒不得你。”

“家主,且慢!”

說完,他眼裡殺機升騰,不顧幾個族老的喝止,朝張少鋒方向撲來,擺明了就是來死無對證。

“哈哈哈,得了吧?張家主,人要敢做敢當!而且要有自知之明,你又不是力壓全場的強者。”

白天豪兄弟倆早就有所防備,震天大笑響徹。兩人就出現在張青河面前,將他攔了下來。

雙方交手一招,不分伯仲。張青河退後幾步,不滿道:“兩位白統領,張家內部的事最好不要插手。”

白天豪兄弟朝他連連擺手,笑得坦蕩無愧:“不不不,張家主,我們沒插手,只是看熱鬧。”

“就是,不過你要對付總教頭,那就是不行。”

這時,幾個族老站起身,身上的氣勢陡然迸發:“哼,家主,眾目睽睽之下,還是收斂點吧!”

張少鋒搖晃摺扇,看著臉色陰沉的張青河,笑道:“家主,我話沒說完,不用急著殺人滅口,況且,你就算是殺過來了也只是找死。本少再說一遍,我跟母親從此脫離張家。”

“呵呵,少鋒,還望三思啊!有事坐下商談。”幾個族老紛紛勸道。一改往常睜眼閉眼的模樣。

一群年老失修的馬後炮!張少鋒眼裡閃過不屑,冷哼道:“哼,不用三思,這是十多年來贊下來的失望。我心意已決,你們無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