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易菀下得越快,自己的棋就越是無處可落,最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棋童就朗聲喊道:

“一盤位,白子輸六目半……”

沒過多久,棋童的聲音再次響起:“二盤位,黑子輸……”

具體輸多少,棋童都不好意思唱報了。

倭國人氣急敗壞地道:“你急什麼,我還可以再看看!”

眾人對著那倭國人不屑地搖了搖頭,都這樣了,還掙扎呢!

有一人忍不住吐槽道:“長成這樣居然好意思說縣主引誘他,怪不得縣主要下盲棋,真是瞧他一眼都噁心!”

“可不是,倭國能派出這種人代表自己的國家出使大奉,看來他們倭國也是沒人了!”

眨眼的工夫,就有兩人敗下陣來,獨孤珏也很意外,沒有想到面前的這個猶如高嶺紅蓮的女子,棋藝竟這般的精湛。

而一旁的花景仁,更是愣愣地看著面前站得筆直的少女,恍惚間,他覺著自己好像都不認識她了。

她是什麼時候學的盲棋,她的棋路是什麼時候變得這般鋒芒外露的!

花景仁垂下頭,看著自己棋盤上的棋子,黑棋如同金戈鐵騎般洶湧而來,他處處防守,卻處處受制。

“當”的一聲響,他手指間的棋子滑落在棋盤上,頹然地站起了身,沉聲道:“我輸了。”

聽到這句話,聽雪閣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花家大公子都認輸了?他可是能與九黎先生匹敵的高手啊!

花景禮不可置信地走上前一步,對花景仁道:“大哥,你,你故意讓著她?”

花景仁搖了搖頭,“我沒有,完全沒有。”

他側過臉朝花芊芊看了過去,發現小芊並沒有因為贏了他,而露出半分竊喜。

她只是鎮定自若地繼續與北周那兩個使者下著棋,好像多他一個真的不多,少他一個更加的無所謂。

有了這種認知,花景仁的心情幾乎跌到了谷底裡。

一直以來,他都覺著自己是家裡的頂樑柱,是弟弟妹妹的指路燈,難道他曾經對他們的那些勸誡,真的錯了麼?

花景仁落敗以後,拓跋回也沒有撐多久。

輸了棋後,他險些就沒有剋制住自己的脾氣,將棋盤給掀翻下去。

不過還好六王爺還在,他看獨孤珏的表情,似乎並不著急。

等拓跋回下了場後,眾人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了花芊芊和獨孤珏的棋盤上。

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這張棋盤上的棋子還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