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命運的捉弄(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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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站起身來,駁斥道:“住口!!瓦剌殺我皇族,屠我血親,邊疆多少百姓死在瓦剌的鐵蹄之下,又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簡直欺我太甚!不平、不足以......
不足以......”
他說的慷慨激昂,都是提前備好的詞,此刻一緊張,哪裡還說得出來,頓在那裡,尷尬的瞧著跪在朝堂之下的一幫大臣,慌慌張張的吞吐這“不足以”三個字,卻沒了下文。
當他說道第四個“不足以”的時候,王振開口幫腔道:“不足以平民憤!”
朱祁鎮一拍腦門,“對!不平不足以平民憤!這都是血粼粼的教訓啊......”
“啪、啪、啪......”
朱祁鎮話說一半,卻看見於謙冷笑著鼓起掌來,笑裡藏刀,死死盯著王振。
忽而,他斂了笑容,將頭上烏紗帽拿在一旁,跪地磕了一個重重的響頭。
“皇上,您心裡想些什麼作為臣子的我心裡清楚。我也不怕你治我什麼妄自揣測君心的罪名。皇親國戚!呵呵!好大的名頭,說到底就是個賊,一個擾亂邊塞互市的賊。這些年多少御史言官的摺子彈劾他,要不是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他早死了八百多回了!現在他被瓦剌人殺了,乃是他咎由自取,難道我大明派兵要替賊找場子嗎?!”
他說的凌厲,句句是殺頭的罪過。
然朝堂之上,忠志死諫之臣不少,全都跪了下來,將頭頂烏紗放在一邊,跪地扣頭,附和于謙!
那些原本附和王振的牆頭草,此刻也被于謙氣節所染,紛紛倒戈。
畢竟能獲得一個直臣的名聲可要比攀附而得來的榮華富貴要珍貴的多,所以這些人也不惜命,將頭磕到了底!
朱祁鎮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勃然大怒,指著于謙大罵道:“放肆!于謙你放肆!”
但他畢竟年輕,也沒有駕馭群臣的經驗,加之本身並非出於公心,那一句放肆說出口來明顯底氣不足。
朝廷三楊不在,閹黨橫行,皇帝年少不通是非,正需要一個剛直不阿的臣子。
于謙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觸怒龍顏也要冒死直諫,為的就是天下的百姓、大明的朝廷!
一派風清氣正,于謙昂首挺胸,直起身來,直面皇帝言道:“聖上,那張克行劣跡斑斑,強搶瓦剌良人女子才被瓦剌人打死的。這等腌臢,難道還需我大明戰士血戰?還要我大明百姓受苦?大軍一動,糧草何止千萬,勞民傷財,徒耗幾代人的心血!!”
他據理力爭,加之神情嚴肅剛正不阿,出於一片公心,懟的朱祁鎮啞口無言,手指著他一直呼著“你、你、你......”再也沒有半句。
于謙見皇帝詞窮,進一步緊逼,眼睛看向王振,正氣凜然的眼神彷彿是地獄裡降妖除魔的鐘馗,像盯一個惡鬼,盯得王振身體不斷後縮。
但于謙僅僅是盯著他,君臣之禮他還是要顧忌,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這人還是皇帝面前的紅人。
但他什麼也沒說卻勝過了千言萬語,恭恭敬敬對朱祁鎮行了一禮,言語緩和道:“臣身體不適,還請告退。”
還未等朱祁鎮說話,自先從朝堂之上退了下去。
朱祁鎮氣的不行,少年脾氣一來,險些跳將下去將於謙痛打一頓,但他作為皇帝,自有威儀,忙聲喊道:“左右,左右,將於謙拿下!!”
左右侍衛都知于謙是個忠臣,朱祁鎮只是年幼被王振矇蔽了雙眼,彼此猶豫不知該不該上前。
但皇帝金口玉言,他一再催促,自己哪能不動,略一思忖,幾個禁衛便從大殿之外手持刀兵闖了進來。
于謙同他們對視一眼,腰板挺得更直,毫不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