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聖物似乎從未清醒過,日復一日的趴在他的肩頭睡覺,除了偶爾能從屁股拉出星星點點的屎尿以外,根本沒有什麼能夠證明他還活著。

維翁同甚至認為,也許他今生今世都見不到“金蠶蠱”醒來的一天。但就在“通天塔”倒下的那一瞬,那“金蠶蠱”突然醒了,而且還口吐人言,

將一些隱秘之事告訴了他。

原來“趕屍引”並不是什麼聖物,他只是一個叫做“引屍蟲”的汗液。

那“引屍蟲”與“金蠶蠱”為一雌一雄,兩者分開便沒甚效用,但當兩者合二為一之事,才是真真正正的天地寶物!

他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樣,讓楚德彪聽得一愣一愣的,不論是湘西派也好還是苗疆各族也好,從沒有古籍記載過這樣的事情,便是連代代掌門、族長口耳相傳的話中也沒聽說過。

忽而維翁同說“趕屍引”乃是一種叫做“引屍蟲”的汗液,且那蟲子跟“金蠶蠱”一樣,乃是一雌一雄,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讓楚德彪如何能信!!

他對維翁同道:“你能帶來巫蠱聖童助我我已是感激不盡,苗疆三聖童齊出,就算擋不住朝廷兵馬也能保護那些無辜百姓、老弱婦孺的性命,不至於讓咱們湘西派斷了香火。”

維翁同聽後哈哈大笑,惹得楚德彪好不暢快。

“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維翁同道:“我早就猜到你不會信,所以我才來遲了。”

楚德彪滿心緋腹,“你來遲了跟我不信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要帶來一個人,能夠讓你信服的人。”

話音落去,在白日天光之下、在堅實的土地之上憑空升起一片紫黑色的煙霧。

煙霧看似詭異,卻帶著一種無比神聖的感覺,令人不禁肅然起敬,更摒棄了心中所有的齷齪雜念。

楚德彪不知不覺的站起了身子,縱使他雙腿已被火炮餘威炸斷,但這股神聖的感覺讓他心中難安,彷彿不站起來便是對這神聖之感最大的不敬。

他呆呆的瞧著那團煙霧,同維翁同一道躬身行禮。

煙霧未散,便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自煙霧之中傳出。

“有老身在,你必然能信。”

楚德彪大驚,整個身體跌跪下來,頭貼著地面,蹭出鮮血。

“聖姑!”

一個身穿紫衣,滿頭花白的駝背老人,拄著一根柺杖,緩緩自煙霧之中浮現而出。

老人雙眼已經渾濁到發白,嘴巴也因衰老而眯成了一條又細又窄的縫,整個人看上去好似沒什麼實力,便是輕輕的一陣風便能將他吹倒。

可那滿頭的銀髮,和他自內而外散發出的氣息卻又讓人自內心開始恐懼,尤其是那隻拄著柺杖滿是褶皺的手掌,看似綿軟無力,其中蘊藏的威力卻是驚濤駭浪。

畢竟是撫育苗疆聖童之人,其話語自然權威。

他那雙渾濁的眼睛望向虛無,空洞的眼神之中帶著某種堅定。

““金蠶蠱”若非到了苗疆生死存亡的關頭必然不會開口,既已開口,那他跟“引屍蟲”融合之時便要到了。”

維翁同和楚德彪跪在地上,齊聲說“是”。

聖姑顫巍巍的走過兩人,柺杖向遠處一點,喝道:“還不過來!!”

但見一個孩童似的銅人,拖著殘破的身軀,一點一點移動過來,雙手捧著一個小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