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嬸子是個好婆娘,等一會兒回到家,我弄壺黃酒,讓你嬸子再給你殺只雞!”

李孤行笑的很是燦爛,他遇過的人不少,像大叔這般熱情好客古道熱腸的卻沒幾個。

“您先等等,我們商量些事。”

他湊到蚩凰身邊,駱大狗和慕容淵立時圍了上來,湊成一個圈。

李孤行道:“聽說你們苗族內亂,同時還要反叛大明,是真是假?”

蚩凰近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啊。”

李孤行三人同時愣住,連一旁的農人大叔也嚇了一跳。

謀逆可是誅九族的罪,李孤行等人被朝廷通緝,至多也是自己的事,而且除李孤行之外,按照大明現今昏庸的吏治,使些錢財便可將這些罪劃歸無形。

但若跟叛賊勾搭上,定個反叛的罪名,就算散盡家財也未必能護佑平安。

那農人大叔連聽都不敢聽了,撒腿要跑。

李孤行怕他危險,撿起石子,朝他後心一打,打中穴道,定在當場。

三人交換下眼神,彼此之間有了默契。

尋訪‘趕屍引’和‘金蠶蠱’為了幾人共同的朋友,就算搭上一切也在所不辭。況且,幾人也沒有相助苗疆進攻大明的意思,只是奪取兩件寶貝,又能如何。

更何況,他們都是忠義之人,若有機會,平息苗疆叛亂,替大明解決隱患,乃是上上之選。

李孤行又問道:“你們苗疆,九黎族、洪族、十二侗再加上那個脫離的湘西派,偏安一隅不好嗎?為何非要反抗?”

蚩凰撇了撇嘴,逐漸蠻橫了起來,那痛恨的模樣,彷彿要將敵人生吞活剝。

“大明那群貪官,你難道不清楚?”

這一句倒是戳到了李孤行的心窩之中,大明律法奇嚴,洪武皇帝乃是乞丐出身,最惡貪官汙吏,所以對於官員的法度也是歷來最為嚴苛的。

那些官員拿著微薄的俸祿,自然要想些辦法填補自己的口袋,再加上人心不足,苛捐雜稅越來越多,造反順理成章。

李孤行雖不在官場,但做錦衣衛也有許多日子,對這些諱莫如深之事瞭解十分清楚,也明白那些貪官汙吏是個什麼德行。

“那你們就不會上表朝廷嗎?現在小黃帝雖然昏聵,但那太皇太后張氏可是十分厲害的,皇太后孫氏也是個明事理的人。”

聽了這話,蚩凰鄙夷的瞧了瞧李孤行,就像看一個不懂事的孩童。

“官官相護你懂嗎?我們寫好了東西,傳到官員手裡便被壓了下來。更何況,太皇太后張氏已經死了,皇帝即將登基,皇太后孫氏說話也不像以前那般慣用。更何況朝廷中出了一個叫王振的太監,權傾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管理我們苗疆的官員每年給他的供奉還能少了?他又怎捨得處理自己的錢袋子!”

“這......”

三人同時沉默,也難怪苗族人民縱在內鬥之中,也還是要反叛。

似乎除了對抗朝廷以外已經沒了旁的活路。

但凡這些人能吃飽穿暖,誰又想做這樣的一家人跟著掉腦袋的事情。

李孤行道:“所以,不論九黎族也好、洪族也罷,算上湘西派的那些人,你們內鬥的結果就是想推舉出一個首領,號召全苗族的人民對抗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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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凰略微驚訝,慌道:“你如何得知?”

李孤行笑而未答,這下所有的東西他都捋順明白了。

這一切都是由於朝廷混亂、綱紀不正,恰有一個宦官霍亂朝綱,才導致貪官四起民不聊生,否則苗疆又怎會分化成四股勢力,其中的三股又要兵戎相見。

自古以來宦官之禍便不少,未曾想本朝歷經六代皇帝,終也要面對這個問題。

李孤行道:“咱們先去湘西地界尋你那中原而來的姐姐,他不是有要事要告訴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