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李孤行大口喘著粗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方才那個夢明明不是噩夢,卻像是做了噩夢一般,渾身大汗,喘息不止。

這副模樣令駱大狗好生擔憂,本想上前,又看他可怕的樣子,不禁退了退。

過了好一會兒,他神態逐漸恢復過來,才令駱大狗稍稍安心,問道:“你做了什麼夢,嚇成了這副模樣?”

“沒什麼,好似夢到了父親,又好似不是。”

駱大狗心頭一抽,愣了愣,心中悵然若失。

父親這兩個字對他而言意義不同,他見得李孤行殺了自己的父親,而今卻擔心自己的仇人,這難道不是對自己父親的背叛嗎?

若不能報仇,他又為何留在李孤行身邊。

想了一想,心頭猛震,神色變了又變。

李孤行看出駱大狗一臉尷尬,無奈搖頭。

“對不起,又讓你想到傷心事了。”

駱大狗笑了笑,像是自嘲又像是痛恨,笑容之中那副慘淡令人心疼。

“我若殺你,你會恨我嗎?”

李孤行不知,多少次生生死死,他已將駱大狗當成了最為親近的人,可以放心的將後背交給駱大狗,真有那麼一天他也不知自己會不會恨。

但他仍舊嘴硬,回道:“你若是想殺我,我早就死好幾個來回了。”

駱大狗道:“也許下一刻,我便動真格的,你敢賭嗎?”

“我......敢!”

慕容淵看著兩人神情,心中有股說不出的滋味。

此等事在旁人聽來或許震驚非常,但那諸葛正見慣風雲,似乎並沒有太過於在意。

“少年時坎坎坷坷總會過去的,珍惜你們現在的時日吧,年輕人。”

李孤行和駱大狗同向他看去,各自低頭默然思索。

當夜,幾人在馬車之中休息,林謝和李孤行兩人輪流放哨。

在唐家堡時,林謝和慕容淵傷勢不小,還未完全恢復。

李孤行內力深厚,輪流替兩人療傷,將阻滯的經脈打通。

他們同是練武奇才,相互傳授了自家練武心得,彼此進境不少。

第二日一早,伴著清晨的雨露,眾人又踏上了征程。

直到中午,終於來到了諸葛家所在村落。

那是一處遠離城市喧囂的村落,據說村裡人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整個村子的佈置及賦玄妙,按照九宮八卦的方位佈置,若不是諸葛正帶路,幾人連發現這個村子都不可能。

想當初,諸葛武侯神采飛奕、智謀冠絕,其遺傳下來的諸多瑰寶盡數流傳在這個不起眼的村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