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最好跟著李孤行!”

駱大狗愣了愣,面目猶豫,一瞬過後又堅定起來,悄悄溜了出去,快步跟上李孤行。

緊趕慢趕之下,終在迴廊盡頭拐角處趕了上來,伸手在李孤行腰間一拍,笑道:“老李,我來了!”

李孤行心頭驟暖,半懸的心踏實了一半。

還未等他說話,唐蝶面目倏忽轉冷,開口質問道:“你來做什麼?”

駱大狗衝他吐了吐舌頭,一臉頑皮,雙手掐著腰,表現的十分無賴。

“我來看著老李,他生的這般俊美,你這寡居多年的美婦一旦色心大起,老李再抵抗不住,嘖嘖,好好的小夥被你這殘花敗柳給霍霍了,那多可惜。”

唐蝶怒目瞧著駱大狗,心中火氣登起,但他自持身份又怎能跟駱大狗動怒,只得壓抑自己心頭怒氣。

眼睛有意無意的瞧著李孤行,竟有些春心萌動,不自覺的扭捏起來。

誠如駱大狗所說,他一個寡居多年的女子哪裡體會過男人的味道,只道今生今世心中只牽掛唐三彩一人。

可當他親手將唐三彩斃於掌下之後,才猛然發覺自己並非真心愛慕唐三彩,種種一切只不過是跨不過自己心裡的那道坎。

再看李孤行面目,目光之中不禁帶著幾分灼熱。

他生的極其俊美,雖是一臉正氣,但那斜飛向上的丹鳳眼和眉毛都帶著幾分邪魅。

若是他滿面正氣便顯呆板、滿面邪氣又顯輕浮,就是這七分正三分邪的相貌最能打動女子心扉。

看著看著,不由得痴了,兩腮生紅,還真如駱大狗所說,心中生出了邪念。

駱大狗不懷好意的笑了笑,突然咳嗽兩聲。

唐蝶像做錯了事的孩子,身體猛的一震,立馬斂起尷尬的神情,轉而又表現得如同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掌門。

駱大狗道:“唐掌門,老李母親應稱呼您一聲什麼?你們唐家堡弟子大多沾親帶故,我年紀小一時之間理順不清楚你們之間的關係,應叫姐姐還是妹妹?”

他說話時咬字極重,似乎看破了唐蝶的心思,提醒他與李孤行之間的關係。

唐蝶明知駱大狗有意為之,卻怕失了禮數,不得不回,冷冷言道:“我稱他母親師姐。”

駱大狗驚呼一聲,開始得意洋洋了起來。

“這般說,按照老李母親那邊論起來,他該叫你一聲姨媽?”

唐蝶依舊冷笑,目光裡帶著刀子,刮在駱大狗臉上。

“對,他該叫我一聲姨媽。”

兩人之間鬥唇齒相激,令李孤行大感意外。

現在他的腦子裡已經被唐蓉和孫三敗兩人之事所佔據,哪裡還分得出半分神來,更聽不出兩人話裡話外的意思。

駱大狗瞧了瞧李孤行,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將他寬厚的大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輕撫摸。

“啊呀,都怪我說話唐突,剛剛小子我口不擇言,還請唐掌門勿怪。”

這怪里怪氣的言語惹得唐蝶好不著惱,不過他更生自己的悶氣,自己堂堂一代掌門,為何會跟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一般見識。

他心中是這般想的,但嘴上卻饒不了人,將一件驚天秘密脫口而出。

“其實師姐並沒有唐家堡血脈,他只是老掌門收養的一個遺孤,還是個瓦剌人!”

‘瓦剌人’三個字在李孤行心中驚行而過,所帶來的震顫不言而喻。

瓦剌異族乃大明邊患,自洪武皇帝始至永樂大帝為止,甚至於宣宗都曾親上戰場與瓦剌人拼刀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