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風緊、扯呼(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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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濺了滿屋,更有許多乳白像豆腐渣一樣的碎屑噴濺在地。
駱大狗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恐懼暗生,“看來對這人我得小心些。”
尚三財拿過一團錦布擦了擦鞋,將那人屍體隨意丟在角落,轉過身來衝駱大狗拱了拱手。
“沒嚇到你吧。”
駱大狗哪裡見過這等陣仗,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用腳生生踩死一人,其殘忍可想而知,他想到了方才尚三財說過的話,“在我眼裡你不過是一隻螞蟻。”
駱大狗晃了晃頭,將心中的恐懼甩開,也向尚三財拱手道:“倒還可以。”
尚三財道:“時不我待,此人已死,大師祖知道我反叛的心思已在不遠。”
駱大狗笑道:“既如此咱們現在就要開始動作了。”
“哦?莫非你也是這般想的?”
駱大狗一臉坦然,甚至有些不屑,“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不狠,能保命嗎?”
尚三財直愣愣的看了駱大狗一會兒,手心被汗水浸潤。
在他眼裡,駱大狗所帶來的恐懼或許已經超過了大祖師,這樣瘦瘦小小的身軀,這樣可愛的面龐,這樣小的年紀,可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都已超過了許多江湖之中善於陰謀之人。
陰謀者趨利避害,損人利己,而這個孩子卻反其道而行之,為保性命連自己都能割捨,這樣的人怕不是個瘋子。
駱大狗看他愣住,輕笑問道:“總鏢頭在想些什麼?難道怕我有詐不成?”
尚三財道:“非也,只怕你受不了苦。”
駱大狗道:“受得了受不了試過才知道,咱們走著!”
大祖師在靈堂之中盤膝打坐,夕陽西下,紅日漸落,經過一天的時間他已經逐漸悲痛中走了出來。斯人已逝不可挽回,活人要做的便是給逝者一個交代。
在他身後倒著兩個侍女,衣衫襤褸,面色灰白,一雙眸子失去了光彩,呆呆的望著天空。自她們的面色看,便是不死也已經活不成了。
大祖師頭上冒著白煙,白煙每多一分他的面容便恢復一分,經過一整個白天的修行,他的面容已經恢復了過來,自雞皮鶴髮的模樣變成了至多二十多歲的青年模樣,面板白中透紅晶瑩剔透。
他長喘了一口,自口中吐出一股濁氣,兩眼圓睜,爆喝一聲,“誰在門口?!”
聲音一出,震耳欲聾,房梁之上灰塵震落,掉到了桌子上的茶杯裡,水花輕濺,竟連杯子也被震碎了。
門外聲音響起,“大祖師,是我。”
大祖師目光流露出不屑,“三財啊,怎的?人找到了?”
尚三財道:“回大祖師的話,殺害二祖師的兇手,已經找到了!”
“嘭!”話音未落,門飛而起,大祖師怒目瞪著,單手掐過駱大狗的脖子,驚道:“竟是這般小的孩子?!”
他有點不可置信,仔細端詳著駱大狗,但見他皮開肉綻、滿身是血,全省上下滿是鞭痕,幾乎沒一塊好皮。這樣的傷勢連他都不禁覺得肉疼。
尚三財恭謹道:“二祖師對三財恩重如山,三財恨這孩子殺了二祖師,故沒忍住將他打的半死。這孩子生殺予奪,還請大祖師發落。”
大祖師少有讚賞之意,尤其對尚三財,此刻他竟不吝讚美誇獎道:“幹得好!!”
他將面目湊近了駱大狗,兩眼死死盯著他,質問道:“是你殺了我師弟?!”
說話間一股內力灌輸進駱大狗的身體,令他面目登時紅潤了些。
駱大狗猛咳兩聲,嘴角不住的沁出血來,一口濃血吐在了大祖師面上,聲音微弱卻擲地有聲,“老東西,採陽補陰,殺他算便宜他!我只恨自己功夫低微,令他死的太過痛快,否則定將他那話兒拿出去餵狗!”
大祖師手上微微用力,“找死!”
“慢!!”尚三財見狀立時跪了下去,磕頭道:“還請大祖師留手!”
“三財,這件事你辦的不錯,我很欣賞,但你現在這副模樣令我很不滿!莫非你要給這孩子說情?”
尚三財面色大緊,恨道:“我恨不得扒其皮、抽其筋、炊其骨、飲其血、侵其肉,怎會為他求情?!!”
大祖師不解道:“那你為何要我留手?”
尚三財將前因後果緩緩道來。
“大祖師令我著急鏢局之內精幹人手設下埋伏,就是讓李孤行等入彀。這孩子殺害二祖師定與李孤行等脫不了干係,冤有頭債有主,若是這餌死了,魚兒怎肯上鉤?”
大祖師摸了摸長白的鬍鬚,鬍鬚纖塵不染,一襲到地,在夕陽的照耀下映上淡淡的紅色,瑰麗非凡。他思索一陣,點頭道:“倒是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