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毀人名節(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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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著對策,但見李孤行銀牙一咬,雙手托起駱大狗,施展輕功,幾個起落飛躍人群,消失不見。
蕭涵也隨著李孤行騰身而起,獨留趙無錢一人在人群之中亂竄,“倒黴催的,沒有武功真不行。”
他內力雖沒了,但步法還在,從胸口掏出兩個神行馬甲貼在布鞋之上,閃轉騰挪也跟了上去。
那神行馬甲乃屬道家符籙,北宋之時水泊梁山神行太保戴宗便用這符籙日行千里,縱乘駿馬也不能及。
他只道儘快追上李孤行,卻沒想自己跑的快了早已超了過去。
直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又折了回去,但見一幕哭笑不得。原是一個窮困秀才抱著李孤行的腿痛哭失聲,旁邊的蕭涵和駱大狗笑的一臉燦爛。
趙無錢心道:“這人怎麼到處惹是生非。”
李孤行見到趙無錢便哭喪道:“你哪裡去了?快幫幫我。”
趙無錢道:“我怎幫你?”
李孤行將方才之事說了,原來他抱著駱大狗施展輕功一路飛奔,早已將旁人遠遠甩開,正扶著一面牆歇腳,誰知牆邊不遠處躺著一個渾身酒氣的秀才。
那秀才很是年輕,渾渾噩噩的倒在路邊,看樣子是宿醉了一夜。
李孤行本想棄之不顧,誰料駱大狗突發善心,將隨身攜帶的一個燒餅放在了秀在的胸口。
那秀才本醉的很深,許是被冬日裡的微風吹了一夜已酒醒大半,再被駱大狗輕輕一碰便即醒來。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又用手揉了揉,愕然道:“我是做夢嗎?我是在夢中嗎?!”
他越說越激動,忽而掄圓了巴掌抽自己嘴巴,一股鑽心的疼痛湧上心頭,大喜道:“不是做夢,不是做夢!!柔兒......別再離開我。”隨後便抱住李孤行的雙腿再也不撒手了。
看著李孤行欲哭無淚的表情,趙無錢也跟蕭涵和駱大狗一樣,幾乎笑的合不攏嘴,“李姑娘,莫非是你欠下的情債?”
李孤行猛翻白眼,心中暗悔,他四下瞧了瞧,見沒什麼人才怒喝道:“小雜毛,你特孃的給我等著!”
他現在心中後悔至極,早知道這姑娘有這樣一段,死也不會扮成她。
秀才道:“柔兒,別離開我,再也別離開我了,好嗎??”
李孤行柔聲道:“好好好,我再也不離開你,你先鬆開我好不好??”
他窮酸秀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用袖子將面上淚水和鼻涕囫圇一把抹了,笑道:“你變美了,以前的你可沒這麼好看。”
他又向趙無錢等人看了看,問道:“柔兒,這些是誰啊!”
李孤行邊扣著指甲裡的泥邊抖著腿,一臉痞相,活脫脫一個混不吝的風塵女子,眼睛一斜道:“這是我相公,這是我孩子,這是我相公的大房,我做了他的妾!”
一句話,秀才如遭五雷轟頂,像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
李孤行道:“哭吧哭吧,我得回家相夫教子,咱們緣分盡了,別跟著我!”
說著拉著趙無錢等人快步走了,那秀才一面哭一面喊道:“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知你是這麼個不守婦道的人家,你我私下定了終身,未曾想你卻被你父許配給了尚員外,我本想在你婚前趕到這裡見你最後一面,誰知......誰知......你竟連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年芳二十有四,哪裡來的這般大的孩子!”
就哭了這麼一會兒,已經聚來很多人,更有方才圍觀的人趕了上來,七嘴八舌以訛傳訛起來,沒過半天傳聞越演越烈,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說是洛陽嵩縣出了一個蛇蠍心腸不守婦道的下賤女人,那女人在總角的時候便懷有身孕,為了保住名節不惜跟鄰家的窮酸秀才私定終身。
後來不知怎的攀附上了嵩縣的尚員外,為了尚員外的家財與情夫一道下毒,事發之後又帶著情夫一路奔逃!
李孤行一路之上噴嚏就沒斷過,“完了完了,這次慘了,鬧大了!!”
蕭涵薄怒道:“女子名節大如天,你這般毀壞別人名節,小心遭報應!”她話本不多,更少指責,許是同為女子,見不慣李孤行所作所為。
趙無錢也道:“你面具上的相貌是按照真人做的,雖然做了改變終究有八分相似,你今日惹下的禍患總會找到你頭上,切莫讓旁人替你受了罪過。據我所知,像這種不守婦道的女子是會被浸豬籠的。”
“浸豬籠??”李孤行打了個哆嗦,不寒而慄,但他仍舊逞強道:“又不是我惹的禍,你怎麼怎麼都怪我?!”
駱大狗道:“我闖的禍又怎樣?是我讓你瞎說八道了?還不是你自己為了甩掉那個秀才瞎編排,怎的又怪在了我的頭上。”
這麼說倒是沒錯,事情是駱大狗引的,但鬧大卻是李孤行做的,他一人做事一人當,看那群情激奮的樣子,總不能讓那個女子被一群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李孤行停了下來,“行了,我知錯了。我當眾將這件事解釋清楚,暴露身份也罷,遭人追殺也罷,我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