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錢看李孤行難過,出言安慰道:“沒什麼,武功沒了還可再練,且我所修習的崑崙派心法與別人的不同,苦練三年便可完全恢復,功力比之以往更加深厚,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也不全都是壞事。”

李孤行久久不言,他心知趙無錢是個逞強的性子,誰知這話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趙無錢看他一臉不信,笑道:“行了,我自己的事還能騙你不成?你可別多想了。”

他轉念一想又問道:“你跟店小二說了什麼?你用什麼辦法讓他接受以後只可練橫練的功夫的?”

李孤行道:“也不算什麼,我要將《洛神劍訣》的招式教給他,這劍法雖然勝在內功,但劍招也非同小可,也算聊勝於無吧。”

趙無錢道:“這倒也是個辦法,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一定要謹慎考慮,畢竟以後的路還長著,我看那人並非善類,你若下不了手我幫你。”

“誰??”

“駱大狗!”

駱大狗乃是李孤行心中的痛,趙無錢這一提醒不免讓他氣息一滯,如同被人卡住了喉嚨,許久沒有緩過一口氣。

“你為什麼要說駱大狗??”

“為了你好,你這人太重情義,駱大狗應是利用了這一點,所以你才肯心甘情願的將他帶在身邊。他姓駱,應該是你父親的結義兄弟,你義父駱勇的孩子吧。”

李孤行何嘗不知駱大狗的危害,他就像是個著了火的炸藥,隨時可能爆炸,便在之前,駱大狗幾次三番的坑害自己,將自己的性命玩弄於股掌之間。

趙無錢看著李孤行越發糾結的表情又苦勸道:“江湖之中人人都說你李孤行殺了義父駱勇,可我卻不信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裡到底有什麼樣的隱情,不如你儘早跟駱大狗說了。這世界上的誤會太多了,你就別給老天爺添亂了。”

李孤行仍舊不發一言,眉頭越鎖越深,神情極其悲痛,連身體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面目變得猙獰可怖,自嗓子眼裡發出極其低沉的聲音,“若駱勇真的被我給殺了呢?”

“你?!當真?!”

直到現在趙無錢也不肯信,他與李孤行雖只見過幾次,但兩人神交已久,對他的品性與性格深信不疑,就算是親耳聽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遂斷言道:“這其中定是有莫大的隱情!”

李孤行坦然笑道:“什麼樣的隱情也都解釋不清了,我何嘗不想用言語解釋清楚?”

趙無錢沉默片刻,嘆息一聲,“都隨你吧,反正我是不會信的。”

李孤行投來感謝的目光,目中含淚,“多謝!”

是夜,趙無錢盤膝運功,李孤行心事重重的守在他身邊坐了一夜,駱大狗和蕭涵草草用完晚飯後各自休息,萬紅杏跟店小二說了一夜的情話,劫後餘生後,兩人的心貼的更近了。

第二天一早,趙無錢睜開雙眼,經過一夜的修行,恢復些許修為,看著李孤行坐在一旁疲憊不堪,強撐不睡,由衷感激。

不過,他倒想惡趣味一番,扯著嗓子喊道:“我說我武功全失你就這樣守我一夜,還真他孃的當我是個廢人啊!”言畢,飛起一腳,直踹李孤行腦袋。

李孤行半夢半醒,誰能料到天降飛腳,只覺得眼前金光閃耀,頭腦轟鳴,在地上滾了兩滾才爬起身來,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趙無錢立身拱手道:“多謝了,你這兄弟我沒白交!”

李孤行呆愣當場,一臉疑惑,天知道趙無錢發什麼神經,哪有打人一巴掌還給人一個甜棗吃的道理。

他揉了揉眼睛,用一種不待好意又帶點狐疑的眼光看著趙無錢,“你說說,你到底是不是白蕭真人的弟子,我怎麼這麼不信白蕭真人會教出你這麼個弟子!”

趙無錢面上笑著,心裡卻嘀咕,“跟你多正常似的,整天帶個要害自己的人在身邊。”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出了屋,剛一開門,迎面碰上了萬紅杏和店小二,徑直跪了下去,向趙無錢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