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可可,她從口袋裡掏了個紙包出來,裡面有四、五塊黃色的晶體糖塊,她捻了一塊遞給徐可可。

因為跟她住在一個屋子裡,原主以前也吃過。

徐可可接過來,沒有吃。她把糖塊攥在手心裡,溫度浸著上面的稜角,一點點把它磨平,隨惠芳身影的消失,那種粘膩的感覺散開。

那個女人不見了,下午工頭們發了火。問了許多人都說沒見到她。他們以為她跑了,為了警示其他人,晚上所有女工都沒有飯吃。

天還沒黑透,陳輝來找丁頭。他想讓丁頭回家養傷,“總是這樣拖著,不如回去踏實治好了再來。家裡照顧的還周道,不像這邊什麼也沒有。”

丁頭心動了。他本來不想走也是怕,人走了再被人把活佔了。他在這兒就沒人敢讓他走。但是聽陳輝說,他暫時幫他管著,等他回來,再還給他時。他就放了心。

陳輝還說,因為少了一個女工,他要讓徐可可回去上工。

丁頭躺床上虛弱的答應了,說讓她明天一早就回去。意思就是讓她再在這裡住一晚上。

他想幹什麼,就不言而喻了。陳輝達到了目的,衝他說了兩個字,“你啊!”

丁頭聽明白了,猥瑣的笑著,徐可可也聽明白了,默默的垂下眼。乖巧的起身,給陳輝倒了一杯水。

陳輝喝了一口就皺了眉,說不上是水有味,還是屋裡的味太大造成的錯覺。又喝了一口,這味道說不上來,他就又將水放下了。

徐可可主動去拿了藥片遞給丁頭,那是鎮痛用的,徐可可吃的時候看過。裡面有安眠的成份。

看著丁頭吃完藥,徐可可開啟茶壺蓋看了看,裡面的水不多了,她也沒跟誰說,拎著茶壺走了出去。陳輝正準備要走,又囑咐了丁頭幾句,所以倆人都沒有管她。

丁頭等了半天,都沒等到徐可可回來。他身子實在太虛,不想動。也知道叫人不合適,後來就睡著了。

半夜,火從廚房開始蔓延開來。給工頭們備的燒酒,被撒在了木頭上,加上晚上有風,火勢起的有些大。冒起了濃煙,所有人都被驚醒了,女工住的宿舍被開啟,女工被趕出去救火。

這邊的火還沒滅,工頭們住的宿舍也著起火來。

等滅完火,清理的時候才發現,工頭宿舍這邊,所有人都在外面救火,人都沒有事。只是將幾間屋子燒黑了。唯有丁頭,他被煙嗆的沒了神智,送去了醫院。

看著他被人抬走,徐可可知道他不會死,那些一氧化碳只會造成他器官受損。但不會致死。他最致命的傷,是在暈倒後,被她挑斷的腳筋。

以現在的醫療,他以後再也不能下地走路了。

因為著火,有人發現了那個女人的屍體。

她明顯是被人害死的。工頭們這才發現,昨天晚上的放火,應當是有人故意做的。只是當天晚了,他們把所有女工都放出來救火,現在已經查不出是誰偷著跑出來乾的了。

商量下,一致認為是那個招娣平日得罪人太多。不知被人下了狠手。

他們以前容著招娣,是因為有個惡人在,他們再管這些女工,更順手。加上這個招娣不時還會幫他們幹些事,算是他們的打手。所以他們才睜一眼閉一眼的放任她。

現在有人因為她,不光殺人還企圖放火。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全,這些人把招娣關了起來。

還當著所有女工面,把她狠打了一頓。多少有向暗中做這些事的人,示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