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坐在陳子康的另一邊,今天特意卷的頭髮。穿著件淺粉色洋紗裙。打扮的像個小公主一樣。

早上也有人給她送了件一樣的紗裙,是粉藍的。她不喜歡所以沒穿。

那個慧慧,沒精打采的坐在沙發角上。看見陳子康起身朝自己走過來。她雖然臉色不是很好看,到底是沒跟昨天那樣哭出來。

“咱們銘慧長的像你,穿什麼都好看。沒事的。”

徐可可不懂會有什麼事。她卻看到,李婉明顯的鬆了口氣。臉上焦慮的表情跟著緩解了不少。

她抿了下耳邊的碎髮,嗔怪的看了眼陳子康,“當孩子面,說什麼呢。”

“我說的不對嘛,你自己說,銘慧是不是長的像你。大眼睛,翹鼻子,面板還白,穿什麼顏色都好看。”

幾句話,李婉眉眼間的喜意,是藏都藏不住的。

徐可可笑了,這夫妻倆的關係很有意思。從回來,陳子康都沒回臥室,一直是待在書房的。

而且昨天陳子康對李婉的態度並沒有多麼好。說是老夫老妻的平淡,可細想,陳子康的行止言語間,總是透著股冷漠。和今天一早這做派差的有些遠。

今天一早只幾句話,就把李婉逗的心花怒放。

坐在車上的時候,陳子康還從前面探過身子,來開解李婉。說是太公年紀大了,不用在意他說什麼,再有事,大不多往自己身上推之類的。

徐可可看著車窗外,透過車窗的玻璃能看到,她旁邊坐著的慧慧,跟前世的趾高氣昂不一樣。乖巧的跟個鵪鶉似的。

他們提到的太公,原主前世沒見過。她回來的時候。太公已經過世了。

李時倒是給徐可可講過這人。這人是陳子康的祖父名陳輝。

中過舉,也當過縣太爺。當年在任上攬了些財。因為吃相太難看,得罪了上峰。知道要不好,自己留了封書信。帶著家小回了老家。

別人回鄉是安居樂業,平穩度日。

他卻是大興祠堂,續了家譜。也不知道他怎麼追溯的,將縣誌上記載的一位姓陳的名將,拉進了陳家家譜。

陳家新修的祠堂,請了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給寫了匾額。改了名,叫忠義堂。

終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在任上的醜事傳了回來。

可是這時候,他已經牽頭聯絡十多家鄉紳,修橋鋪路,還建了幾所學校。

這幾所學校,有對富人開的,收費極高。還辦了當地第一所女子學堂。

他最讓人敬重的,是他還給窮人的孩子辦了個學校,一分錢學費不收。連書本筆墨的錢都不要。只要想上學,就可以去。學校包著先生的所有費用。

只一樣,連續幾次末等。便不許再去了。可便是這樣。那些窮人的家裡。也都很感激他。

大善人,已經無法表達他們對他的敬重。十里八鄉的。都尊稱他一聲陳先生。有事必提,陳先生說。

所以當那些事情傳過來時,沒有人信。有不少人主動替他出來辯解。

李家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李家有位叔祖跟他是同窗。當年陳輝從任上往回逃的時候,用的是李家的商船。

後來新政府重組,需要一些當地有威望的人來撐場面。就將陳輝請到了城裡。當了政府顧問。

既然是顧問,政府要員們都很尊重,不時就用車,拉他去行政廳,聽下他對時事的意見。

但其實給的那點子津貼,連一家子吃次席都難。沒錢也沒權,

李時當時說,如果他是陳輝,肯定會後悔從家鄉出來。因為除了落了個虛名,一點實惠沒有。

陳銘卻不贊同,他認為以這位陳先生做的事,他一定很享受現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