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周成光終於如願以償的與陳玉蓉結了婚。經過一晚上,他要是再不知道陳玉蓉有多嫌棄自己,他這營長也就白當了。

當年從村子裡跟著部隊走的,可不止他一個人。他知道隔壁村的廖猛,一直不服氣。可是沒用,現在自己的職位就是比他高一級。部隊上也有有文化讀過書的,也沒用。部隊上不看這個。但是他的得意和自負,在昨天晚上,讓陳玉蓉給打擊的連點渣子都沒剩。

跟著他南征北戰的舊毛巾,那是曾經被領導表揚,還上過報紙的。被陳玉蓉拿兩根手指捏著,給扔了出去。嫌他娘吃飯吧唧嘴,那臉上受不了的表情,害的他連飯都快不會吃了。嫌棄他不洗腳,身上有味。大晚上,這麼冷的天,他拎著一暖瓶水進廁所現洗的澡。

好不容易上了床,這也不讓動,那也不讓碰。他來了火,哪有那些個窮毛病,床下面慣著也就行了,床上他是不能容她的。

沒想到,就光拽她個褲子,人都沒碰著呢,她就開始哭。

她能哭的,把隔壁劉文達和她姐陳玉芬都給哭了過來。這家屬樓,樓上樓下的燈,亮了能有一半。還有一半是人就站在他家門口瞧熱鬧呢。

還是劉文達,讓陳玉芬把陳玉蓉拉去他們家。他進屋跟自己說了半天,什麼女人要哄,不能硬來。說的自己像是沒睡過女人的生瓜蛋子一樣。後來他應了劉文達,保證不再跟人橫。

陳玉蓉卻又死活不肯回屋。他上次這麼丟臉,還是馮立春在全營幹部面前說他拋妻棄子。可那個都沒這丟臉。

還好,劉文達那個婆娘會勸。陳玉蓉不知聽進了什麼,這才不情不願的跟著自己回了屋。

早上,她說要進城拍張結婚照,讓他穿上軍裝。

別說笑模樣,現在只要能跟自己說話,讓自己上天都行。沒想到進了城,她沒去照相館,拉著自己來了她上班的醫院。自己還想這女人就是這麼口是心非,這是覺著嫁給自己臉上有光,想出來跟人顯擺呢。

到了醫院,遇到人跟她說話,她也不介紹自己,恨不得裝不認識自己。好像自己多說句話,就能給她丟人一樣。然後拉著他就到了這病房,說是她以前的一個朋友病了。

“周成光,這是我以前,.....”陳玉蓉輕咬紅唇,看著範武,他連認識自己都不肯承認,自己都不算是他的朋友,陳玉蓉有些委屈,含糊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範恩奕,範先生,和......”

陳玉蓉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絲毫沒注意到周成光的不對勁,當然她本來對他也不上心。“這是範先生的太太,馮立春女士。”

病房裡陷入一片死寂,徐可可擔心暴露範武的身份,範武則後悔應當再早點提出院,老醫生察覺出不對,衝範武示意了下,趕緊走人了。

陳玉蓉正要跟範恩奕介紹周成光,身旁的周成光已經吼了出來,

“馮立春!你不是帶著孩子回老家了嘛。我還給村裡去信找你。你怎麼在這裡。”

周成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會,眼前這個女人穿著打扮和城裡人沒什麼不同,他剛才進來的時候,都沒敢認。直到陳玉蓉喊出她的名字,才讓他相信,這個女人就是和他結婚十二年的那個鄉下女人,馮立春。

“周成光你腦子有毛病吧,咱們倆都離婚了,你給村裡寫信找我幹什麼?”

聽徐可可提到找她做什麼,周成光直接就急了,“你說俺找你幹什麼,他孃的,你走的時候,俺不是給的你錢嘛!你為什麼把俺娘扔下。一個人連孝道都不懂,你這樣能把孩子教好嘛。”

徐可可笑了,“這話是那個劉文達教你的吧,還孝道,你把你娘奉養好了,就算孝了,我,你就不用管了。”

徐可可懶的和他爭辯,目露不屑的看著陳玉蓉,故意氣她道,“就這麼個貨,還特意領過來自取其辱,你覺著他們倆有法子比嘛?怎麼辦?我們家範先生,可是寧肯娶我,都不肯要你呢。”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