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可沒說的是,她是在夢裡想通的。她本來一直覺著有哪裡不對,但是卻說不上來。直到夢裡夢到的無臉男,讓她突然想通了。兩個她看不清的人,其實是一個人。

“能問下,是誰打傷的你,是小林先生嘛?”

範武正拿著湯匙,準備把煎雞蛋往嘴裡送,聽到她問,停了手。詫異的看向她,“為什麼會是他。”

“也對,肯定不是小林先生。後來在院子裡找你的肯定是陳先生。因為你剛才說,你在風四小姐和我之間,選擇了我。你沒說陳先生。而且我們聽到過院子裡有關門聲。你受傷是外面人做的,那人打完你就跑了,你不想驚動裡面的陳先生,你在監視他,小林先生應當也在監視他。所以小林先生是和你一起在執行任務的同事。”

範武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眼前這個女人,不只是膽子比一般婦女大了一些。更是心細如髮且思維縝密。

“嘖,我今天不應當把血跡給遮蓋了,這有點刻意了。”

就在範武心裡感嘆,徐可可不簡單的時候。徐可可突然擔心的看向他。“怎麼辦,陳先生會發現我知道這事的。昨天晚上他肯定聞到了血腥味,才會檢視我們屋的。他會不會去找孩子們?”

“不會,他會以為是我清理了。你別太擔心。他現在顧不上。他上面有任務給他,要他完成。”

徐可可想起馮立春前世看的報紙。她很想問問範武,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陳先生的任務是什麼。如果不知道,其實如果不知道她好像也幫不了他,那上面只寫了首長遇到暗殺,並沒有具體的描寫。這些話她現在說出來,無疑會擾亂他們。

“還有一些,你都喝了吧。”

徐可可拿起飯盒,把裡面的湯全倒到他碗裡。

年輕漂亮的女護士從外面走進來,“範先生,需要量下體溫,”

見他在喝東西,護士沒說什麼,想來是被交代過的。

範武卻自覺的把手裡的飯盒蓋放下。徐可可從床下取出臉盆,裡面倒了點熱水,又把桌上水缸子裡的涼水兌了些進去。取了床頭掛著的毛巾,沾溼,擰乾遞給他。

然後徐可可主動把飯盒收拾起來。

等徐可可把飯盒收拾整齊,護士把體溫計遞給了她,“您是範先生的愛人吧,一會給他量下體溫,好了放在這裡,我一會來取。和我說下數就行了。”

接過體溫計,徐可可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女護士,有些哭笑不得。一時間不知道有沒有必要澄清。沒想到她的遲疑讓小護士誤會了,“範太太是不會用嘛,這個很簡單的,一會給範先生放到腋下就行,範先生知道的。”

這種事從來都是越說越錯,看範武也沒解釋的意思,徐可可索性閉了嘴。接過範武手上的毛巾,把體溫計懟給了他。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範武卻能感知,她不太喜歡這種含糊不清的狀況。

這個叫馮立春的女人,和一般女人不太一樣。隨性卻不任性。小林說她讓人看不透,他倒是覺著,她從不遮掩自己的喜怒。自己昨天晚上捂她的嘴,她不高興了。所以她後來藉機踢了自己一腳。算是還回來了。她做的順理成章,一點隱瞞的意思都沒有,連裝都懶的裝。

護士看來還有別的工作,見範武他們再沒有別的問題,就往外走。她剛走到門口,就差點和外面進來的人撞上。“美霖,護士長叫你,有手術讓你跟。”

這聲音有些耳熟,徐可可不露聲色的往門口移了兩步,範武在床上不解的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盯著門口看,以為有情況,也警覺的看向門口的兩個護士。

美霖,“是提前了嘛,不是說下午做的嘛。”

“這我哪知道,護士長只說讓你趕緊過去。”

“行,我馬上過去。”叫美霖的護士越過她,不忘回頭囑咐,“你一會過來收下體溫計,我和範太太交待過了。你一會過來取,記下溫度就行了。”說完美霖就急匆匆的走了。

留下的護士轉頭看了眼病房的倆人,當她的視線落在範武臉上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她仔細看了又看,“你.....,你......,你是範,範先生!”

徐可可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向範武,心想不會吧,範武不會就是陳玉芬妹妹,念念不忘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