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婦人懷裡端著木盆,手中拿著木棍,正在一塊青石板上洗衣服,見下游有一名可疑男子鬼鬼祟祟,必然引起了眾人的警惕,要不說江楓運氣太背,就在幾天前,同樣有一名浪蕩子來到河邊,假裝喝水,卻行那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之事,江楓的行為本無不妥,卻讓眾女心中不悅,本能的判定江楓就是浪蕩子,是來行不軌之事的採花大盜。

要是能聽到眾女心裡的話,估計江楓想死的心都有,一群三十好幾的婦人居然害怕一名少年對他們行不軌之事,就算其中有人願意,恐怕江楓也不會願意。

“青澀,你好生厲害,要是劉公子看見你如此勇敢,勢必會對你刮目相看,恐怕會立馬取消婚事,將你迎娶進劉家也說不一定。”一名婦人開口這樣說道。

青澀年齡還小,對於男女之事還是聽陳府內的婦人聊天學來的,加上大小姐對她十分親賴,在眾女眼中分量不可為不輕。

“姐姐,可不能胡說。”青澀低下頭沉言道。

“姐姐不胡說,快去瞧瞧那人還有氣沒有,要是被打死了,青澀你可就要吃人命官司,聽說新來的官老爺厲害著呢。”婦人開口調侃道。

女子本想著呵退對方,沒想到江楓如此不經打,一木棍便被敲暈了。

一時間,青澀有些驚慌失措。

一名婦人道:“沒事,這潑皮一看就是外村的,有七爺在,就算衙門的人前來問話,也不礙事。”

婦人口中的七爺,在老陳家地位很高,與當地官員多有來往,所以,在眾女心中無所不能,就算失手打死了人,也會相安無事。

可畢竟是一條人命,縣衙不會坐視不管。

隨即,婦人又安慰道:“就說這潑皮上來就扯你胸口的衣服,想要非禮你,你只不過失手將這潑皮打死,無心之過。”

青澀緩緩挪步,只見前方不遠處,躺著一名身穿破爛的少年,臉上髒兮兮的,好幾天都沒有洗過臉,早知道那人這般不經打,青澀就下手輕一點,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一棍子將對方打死。

其實,青澀也不清楚,對方是生是死,不敢靠的太近,伸出手指在江楓鼻孔下方探去。

“沒死,還有氣。”

發現對方沒有死,青澀像吃了開心果似的,臉上露出一絲喜悅。

走了兩三步,青澀停下腳步,臉色已無剛才的驚慌失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傲氣,自言自語道:“這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人,算了,還是將此事稟告七爺,看七爺如何處置。”

老陳家大大小小的事皆由七爺做主,青澀雖然是大小姐的貼身俾女,許多事情需要稟明七爺,待七爺同意之後,才能進行下一步計劃。

眾女正在議論紛紛,青澀調頭就跑,不一會兒,便領著十幾名陳氏家奴來到河邊,青澀一邊引路,一邊講述道:“稟七爺,那潑皮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七爺你可得好好審審。”

在青澀身前,一名體型肥胖的中年男子,靜靜的聽著,待青澀說完之後,方才開口問道:“那人真被你一棍子打暈死過去了?”

眾人聽到青澀一棍子將那名潑皮直接打暈,心中不由的驚訝,以後偷看青澀洗澡可得小心點,這要是被一棍子打暈死過去,還不得丟人丟大發了,要是再被家主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

想想都覺得後背隱隱有些發涼。

“青澀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以後可得小心點。”人群裡,一名陳氏家奴小聲嘀咕道。

“咳咳……”其餘陳氏家奴皆發出一陣咳嗽,生怕青澀聽懂了。

青澀年齡還小,對於陳氏家奴的話並不明白,轉而將眾人引至河邊。

“七老爺,就是他了。”青澀指著昏死得江楓,眼裡充滿了憎恨。

二人從未見面,素不相識,奈何一見面就成了敵人,在江楓的記憶力,外人想要進入石羊鎮,同樣也會受到村民的警惕,就像家裡藏了許多大米被小偷惦記一樣。

“就是他,鬼鬼祟祟對我和眾位姐姐圖謀不軌。”青澀直接給對方扣了一頂大帽子,不分青紅皂白誣陷江楓。

肥胖中年男子,名叫陳兆坤,家中排行老七,在外人送外號七爺,對內都尊稱他七老爺,這樣的稱呼似乎顯得親切一些。

尤其是青澀叫七老爺的聲音,陳兆坤感覺整個人都酥麻了,礙於身份的原因,只得假裝鎮定,將目光從青澀俏臉上挪開,順著那隻小巧的玉手所指的方向看去。